努力的吞咽下最后一块干饼,姜喜坐在树木边上,闭着眼睛,微微回味着那股萦绕不去的香味,在他的周围,是一篇郁郁葱葱的密林,以及三名同伴。
陈止麾下武丁大军的军粮,都是经过特别定制的,而且无论是什么品种的饭食,都必须要有一道浸泡的工序,但总的来说,除了行军之时,倒也与寻常人家所吃相似,只不过多白面与肉食。
而这两个正是体能和力气的保证,因此陈止所操练的武丁,在身高上或许没有太多增长,毕竟都是成年之人了,二次发育的机会不大,至少靠着现在简单的食材,是做不到这些的。
不过,他们的体力、耐力和力气,却已经有了显著的提高,尤其是像姜喜这样的,原本只是在田地中劳作的庄稼汉,身子骨看起来结实,其实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有着很大的亏空,乃是虚壮,若不得填补,深刻就会衰老,身子垮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好在他入了武丁营,将这些亏空填补了不说,更调理了身子骨。
不过,他现在吃的干粮,却和在兵营中的又有不同,是便于携带的食物,多数是经过腌制、脱水、风干等等程序的。
这样的食物,一般而言自然味道不怎么样,只是用来充饥的,并且方便携带,是大军出行所需,就连陈止的武丁营也不例外。
但是这些情况,在不久之前,忽然就有了变化。
“这干粮的味道是越来越好了,而且吃着还有淡淡的香味,虽然比不上大营里面的肉,但别有一番滋味啊。”
这边刚刚吃完,就有一个人发出了感慨。
听到这个声音,姜喜睁开眼睛,警惕的朝着四周打量,同时小声道:“我听说,最近的食物,都是经过药膳浸泡的,而且里面药方都有了变化,还有传言说这个是太守亲自抓取的方子,不光能强身健体,更能增加胆魄!”
“原来如此!”他身边的另外一人闻言,仿佛想通了什么事一样,“我说最近怎么身子越来越有劲儿了,而且胆子也变大了,过去一说到林中来打探消息,心里多少有些打鼓,如今反而还有兴奋。”
“可不是么!咱们这些斥候,可不是干着最危险的事儿?按理说,依着我原来的性子,根本不敢深入,现在这胆气确实是上来了。”又有人这般说着。
紧接着最早开口那人便笑道:“在咱们武丁军中,斥候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都是有军功的厉害汉子,武艺超过旁人才行,咱们几个人里面,还要数姜喜的军功最大,他的本事也最大,而且关系也硬着呢,像刚才那传闻,一般人如何能知晓?还是姜喜的老乡,那个姓王的,跟队主他们的关系好,才能知道啊。”
原来,姜喜他们这几个,正是武丁军的斥候,眼下正在执行任务。
姜喜在之前的当城解围战中,确实是立下了大功劳,不光刺伤了可薄真部的大将,将至擒拿,更在最后抓住酋首的时候出了大功。
事后论功行赏,他也得了不少的嘉奖,本有机会调到陈止身边,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主动提出来,要担任斥候。
斥候这个分工,一般都是和打探挂钩的,危险性很大,很多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这些斥候,不过在武丁营中,斥候的地位又有不同,往往是武艺最好、身手最矫健的人,才能入选其中,与之相对应的,就是远超同辈的待遇了,可以说是一入斥候营,那不光是吃穿不愁,连家中都会有安排,就算是死了,按着太守的承诺,家人也是一生衣食无忧。
因而从这个角度来看,姜喜的选择,又不是那么无法理解了。
和最初刚入军的时候相比,姜喜的性子也有了变化,虽然还是显得有些内敛,但听了身边同僚的几句话后,却笑道:“没有那么复杂,这些消息你们留心一下,也能有所察觉。”
边上几人正要再说,但忽然之间,一个个都是深色微变,然后迅速低下身子,与周围的林木、枝叶混杂在一起,他们的衣着本来就是军中特质,多花花绿绿的颜色,这时候身子往前一趴,顿时就真假难辨。
不过,随后的几个狗吠声,还是让他们几个人面色剧变,只能祈祷来之前给身上洒的杂味水,经过了半天的时间后,还能继续起作用据说这种能够混淆野兽嗅觉的药水,其方子也是出自太守陈止之手,过去多有建树,但持续的时间却不长,若是碰上阴天下雨、风大日烈之时,很快就会退散。
“有人过来了!”
在忐忑之中,几人隔着距离,相互对视,打着眼色,都是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