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到最后关头,也不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手段,兰洛昨晚做出这般决定,纯粹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留下了祸根,所以要兵行险着,但这个郑实可还是稳稳当当的,却突然做出这么一手,那只能有一种可能。
他要搞事!
瞬息之间,兰洛忽然想通了里面的关窍,意识到郑实担心的,其实是自己都尉职位,带来的责任,说到底,他负有守备掌兵之责,上面真要追究,很有可能要着落在他的身上,因此才会着急,不惜拿出这样的解决办法。
我可不能掺和!
带着这样的想法,兰洛唯唯诺诺了两句,却不给郑实任何承诺,只是说这事自己还没想好,还要再斟酌斟酌。
“你还斟酌什么啊!?”郑实终于变脸了,“兰洛,你昨天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这话要是传到了陈止的耳朵里,你吃不了兜着走,还在这里跟我装,有什么好装的?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你居然不知道把握?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必须和我站在一起!”
兰洛闻言,这心底火气也是上涌,就要开口再说。
但突然就听到公堂之中,传来了一阵哗然之声,紧接着那衙门外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响,紧随其后的则是几名体格强健的男子,被几名差役引领者,从衙门正门走入,朝着大堂而去!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这几人手中捧着的几个盒子,不知道装着什么。
以兰洛、郑实的目光,当然能看得出,这几人并非中原之人,很可能是鲜卑人种。
刚刚经历了昨日匈奴冲城之事,胡人在代县城人的心里,算是一个敏感问题,兰洛和郑实也不例外。
“这群胡人过来做什么?难道还嫌代县不够乱?”郑实眼睛一眯,嘴里说着,心里却是不由欣喜,觉得这种时候,放鲜卑胡人入城,只要稍加挑拨,就能给陈止头上扣一盆脏水,就算陈止是太守、是上官,但凭着郑家在城中的力量,想要陷害一名上官,根本不算难事!
“这大盒子、小盒子的,难道是因为陈太守新近上任,过来送礼的?这种时候送礼?”郑实故作叹息,摇头说着:“陆太守尸骨未寒,陈太守不思找胡人给太守报仇,这就要接受胡人的馈赠了?唉,我真是替陆太守惋惜啊。”
兰洛在旁边听了,却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且不说这胡人送礼,怎么就和陆太守扯上关系了,就说杀了陆太守的可是匈奴人,今日过来的是鲜卑人,匈奴和鲜卑可也不对付,更不要说,这事胡人主动上门送礼,又不是陈太守强逼着胡人送礼,这也能扯一起?这个郑实,恐怕真是包藏祸心,十匹马都来不回来了。
想着想着,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公堂,也都压下了各自的心思,怀着不同的目的,想要看看情况再说。
随后,一套流程下来,也让他们知道了今日到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拓跋鲜卑的拓跋郁律?没想到会是此人,他在拓跋鲜卑中名望不低,听说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首领,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给陈止拜贺?”
郑实听着拓跋郁律面对陈止时,满口的恭贺,心里谋划着,此事或许可供利用。
“若将陆太守的事,和这个拓跋郁律也联系在一起,那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就算是下一任的太守来了,也不会怪我出卖上官啊!”
想着想着,他很快就看到了机会,当拓跋郁律说着:“这次来得及,没赶上给陈止准备贺礼,这几个礼物,还是按着陈君你的吩咐,这才得手,就赶着给你送来了。”
郑实突然起身,冲着陈止道:“太守,这怕是不妥吧。”
( 冠绝新汉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