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这个村镇,是真没什么值得看的,田地就那么一些。”
当走过一篇田垄之后,楚金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想着请众人入宴,不想再在这外面浪费时间了。
陈止等人也没有反对,就一起往回走去,但走着走着,陈止却突然问道:“楚兄你这名下的土地,肯定是不少吧,是否都开垦出来了,我看这村镇周围,还有不少荒地,或许地价不贵,又有官府倡导开垦,不知道,你可有都买下来的心思?想来这镇中若论财力,也只有你楚兄,有这个能耐吃下里了。”
楚金一听,抚须微笑,说道:“陈君子,你可是想错了,我啊根本不用再去买了,因为这村镇方圆之外,入目所见之土,有七成皆在我这名下,哈哈哈!”这话显然是戳到了他的得意之处,立刻就谈了起来。
刘纲有些疑惑,问道:“既然如此,何必让土地荒芜,尽数开垦了,岂不是好了?”
没想到楚金却要摇摇头道:“这事啊,不好说,不方便说,总之这土地开垦太多未必有用,只要够用就行了。”
见他不愿意深谈,其他人也不好追问,只是这心里越发疑惑起来,对于这个楚金的观感也逐渐复杂。
平心而论,此人虽然出身不算士族,但也是读过书的,也有谈吐,偏偏说话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计较过多的感觉。
这一点在晚宴的时候,表现的尤为明显,每一盘菜上来,这位楚金老爷都会详细的解说一下,这道菜有多么的不凡,又价值几何。
陈止他们的也不多说,都是给与配合,因此一场酒宴下来,至少表面上也是宾主尽欢,但等回到了暂住的院落,刘纲却忍不住摇头,说道:“这个楚老爷,真是个古怪的人,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比跟祖父他们一起的时候还要紧张,却不是担心说错话,而是不知道这位老爷又要说出什么来,偏偏我等为客,对他说出来的话,又得有所回应。”
赵兴就笑道:“这些事,咱们略微了解也就是了,只要这位楚老爷不作奸犯科,咱们犯不着多管。”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看了陈志一眼,意有所指。
陈止点头道:“不错,朝廷自有法度,旁人无权干涉,不过该有的了解还是需要的,今日一观此处,略有感悟。”
刘纲顿时来了兴趣,就问:“是什么感悟?”
陈止只是摇头笑道:“还不成体系,暂时无从说起。”
“你还不知道他么?”陆映此时开口笑道,“他啊,就会卖关子,但是等他真的整理成体系了,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你们也都看了,这一路过来他,守一他时而伏案书写,那本《齐民要术》不过写了十之二三,其内容之驳杂,涉猎之广发、运用之精妙,都让人叹为观止。”
此话一说,众人齐齐点头,陶涯就说:“其实我白天观这几里荒田的时候,脑子里就想着陈兄《齐民要术》中的为田一章,其中的几个耕作之法,只要运用得当,完全可以将这连绵荒地,变作肥沃农田。”
陈止在游学之前,两个多月的时间,不光是养伤、训练家丁,同时也在试着完成《齐民要术》的书稿,以应绝学之传承。
这本《齐民要术》和历史上的不同,陈止总结了许多后世经验和技术,融入其中,分成诸多篇章,架构初成,所以书稿繁重,这一路行来,光是书稿就装满了一个箱子。
其中有一个篇章,专门讲的开垦、耕种和浇灌的种种方法。
而陶涯他们一路同行,陈止沿途询问一些农人,关于农忙、节气方面的问题,然后就地记录,列出书稿,他们几人在旁观看,知道了此书内容,都是大为惊叹,所以陶涯才有此一说。
旁人听得此言,都是点头称是,不过书还未成,他们都知道规矩,不会向外泄露,所以谈论了一会,就谈论起见闻,随后见夜色深了,才各自回去房间。
很快,这间院子灯火熄灭,只有守夜的诸多家丁提着灯笼来回巡视。
夜深人静,整个村镇都似乎安眠了,仿佛又是平静的一夜。
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却有一声惨叫打破了村镇的安宁,而后灯火从村镇一角蔓延开来,星星点点的遍布镇中,最后遍布各处。
然后就是连绵马蹄,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将陈止等人惊醒了。
“怎么回事?”赵兴是第一个做出回应的,直接推开了门,门外已经站着跟随过来的两个精锐护卫,给他做了简单汇报。
“似乎有马贼来袭,还请少爷您示下指示。”
赵兴连片刻都由于都没有,就说:“两人一组,先将陈止他们护卫住,以防意外,其他人跟我出去,探明情况!”
这座小镇本来就不大,而他们的住所更是位于边缘,所以外面的巨大动静,不光赵兴听到了,陈止等人也都起身了。
( 冠绝新汉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