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急也急不来,况且陈止还要推敲推敲其中关键,未必真要被几条规则约束死了。
“还有,过几日也该去贵静书院瞧瞧了,这奉书人的位子,可是能接触不少典籍,我虽得了记忆典籍,但贵静书院传承悠久,其中藏书也值得期待。”
就在陈止边走边想的时候,安静的陈家学堂中,一高一矮、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搬着杂物,正是陈皓、陈蛰祖孙二人。
等两人忙完,陈皓先急急忙忙的过来,招呼着孙子,就问:“今日可还记得先生教了哪些字?”
“记得,记得。”陈蛰回忆了一下,颇有得色的道,“我不光认了字,还记住了七少爷说的话,那位学问很高的王先生,都夸赞那几句话呢。”
“还有这事?王先生之前在李家村当西宾,学问可大着呢!听说ta差点就当了大官!”陈皓一听,满脸惊喜,“连他都夸赞的话,肯定非同小可,都该记述下来,时时观摩,对,乖孙你记性不错,你来说,我来写,以后你一边观摩,一边认字!”
陈皓也是个急性子,这边说完,顾不上回家,从杂房角落抽出珍藏的麻纸,就让陈蛰回忆着,自己记述,将陈止和王建交谈时的语句写了下来。
陈皓的笔迹一般,但认识的字不少,不过理解力一般,单靠耳听,写了不少的通假字,但大致的语句还是完整的。
一口气记述完毕,陈皓放下笔,通读一遍,不由点头道:“果然发人深省,以后你得多多观摩研读,对,明日开始,我先把这上面的字都教给你。”
陈蛰看了看,眉头一皱道:“就这么几句话,看着很不习惯,像学堂里教的急就章,还有个名字呢。”
“几句话,怎么起名字?”陈皓也皱起眉头,但心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一拍大腿,笑道,“有了!”
“有什么了?”陈蛰一脸好奇。
“以后啊,你多记七少爷的话,我呢,都都记在这张纸上,七少爷是大人物,以后不会常来蒙学,但他的话记下来了,你以后一边认字,一边跟读,等于跟着老师在学,岂不是七少爷当了你的老师?那这记录他话的,就可以叫这个名字……”
说着,陈皓笔尖再动,在最上面写了两个字。
师说。
“如何?”陈皓写完,却见孙子一脸迷茫,不由笑了起来,“你啊,以后好好识字,自然就能明白里面的意思了。”
陈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次日,陈蛰记着祖父的嘱托,再次来到学堂,手上干着杂活,心里却留意着陈止的动静。
今日和昨天没有多少变化,不过孩童们的精气神明显好转。
等学童临帖,王建又来与陈止交谈,等两人谈的差不多了,却见陈华迈步而来,径直来到陈止跟前。
“陈兄有事?”看着面前这人,陈止总不能当做没看见。
陈华扫了一眼王建,又看了学堂一眼,摇头道:“陈止,我先前不知道你的行径,才和你定下了五日之约,现在才知道你乃好赌荒唐之人,为师之人,那可是弟子的榜样,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给孩童开蒙?这不是害人吗?所以我今天来,就是劝你就此退去,不要再误人子弟了,都是同族幼童,你于心何忍?”
“哦?你这是不想信守诺言,所以要直接逼我停止开蒙?”陈止一下就看出了对方打算,“我劝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给孩童开蒙,不是为什么五日之约,也不是被你所迫,与你本来就没有关系,该退去的是你!你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这毫不留情的言语,一下就让陈华眼露寒芒。
“不错,陈华公子,你的名号我过去也听过,也是名士之流,何必用这样拙劣的借口?平白低了身份,这是学堂之地,不是争执的地方,学子求学耽误不得,你还是退去吧。”王建也看不过去,出言帮腔。
这才多久,就和陈止一个鼻孔出气了!
冷冷的看了王建一眼,陈华心中冷笑,脸上却正色对陈止说道:“我之所以劝你,不光因为你过去的言行,你的才学也堪虞,我听了你那首戒赌诗,韵乱字白,也没有引用典例,这等学识,让你来开蒙,岂非误人子弟?”
( 冠绝新汉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