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唐渊，站在一旁，眼神冷静的看着这一幕，既不动手也不说话。

夜小柯悄悄的来到唐渊身边，用手碰了碰唐渊。

唐渊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一具尸体。”

夜小柯撇了下嘴，她又碰了碰他。

“......死了应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顿了顿，补充道。

“我看不到他的灵魂。”

夜小柯虚着眼睛，又用手指戳了戳。

“......杨大夫早就疯了。”

唐渊叹了一口气。

“我没疯！你们也看到了吧？

我的孩子还没有死，他人就在这里，他在我的教育下，正茁壮的成长！”

像是被刺痛了一般，杨大夫用一种极其愤怒的语气对着两人咆哮。

太用力以致他又吐了口血，甚至扶着床沿想站起身来，可惜，伤的太重了，已经站不起来了。

唐渊怜悯的看了杨大夫一眼，叹气。

“看来，你是真的疯了。”

“唐渊，我没疯，我才是大夫！”

唐渊的眼神里，带起一丝伤感。

“杨大夫，我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你的孩子看起来栩栩如生。

但是，接受现实吧，杨大夫。

你的孩子他——早就死了啊！”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你们，我的孩子就在这里，他就在我的身边，他每天都和我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杨大夫的神情满是疯狂。

“......刚才，刚才他还在屋子里跳来跳去的。”

双手比划着，语气又变得温柔。

“杨大夫，刚才那个是怪物，它不是你的孩子。

你把它错看成了你的孩子，杨大夫，你不能......”

唐渊努力的解释道。

“你放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孩子？

他还那么小，那么稚嫩，明明还什么都不懂。

他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活泼可爱，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去说他？

你怎么能说他是怪物？！”

杨大夫红着眼睛撕扯着衣服，他的语气时而温柔，时而愤怒。

要不是他被伤的实在是站不起来，估计已经在找唐渊拼命了。

闭上嘴，唐渊本身也并不是那种能言善辩的类型。

看着这样的杨大夫，这个他曾经尊敬的人，唐渊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办法，来帮助他。

有点沮丧，唐渊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当时在那白鸟医院的走廊上，在金色的阳光下，杨大夫那爽朗的微笑。

他甚至有想到了，母亲生前对他最后的遗言：

“儿子，答应妈......做一个好人。”

但是此时，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明明有着虚的力量，甚至可以吞噬人类的灵魂，操控人类的五感。

现在，唐渊却觉得自身格外的渺小，和无力。

“做不到。”

找不到任何办法来拯救杨大夫，对方已经疯了，唐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无力的低下脑袋，他内心叹息：

“妈，成为一个好人这一件事情，竟是如此的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