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了收获以后，他觉得自己一晚上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完成的纸人呈现出琥珀般的颜色，半通明的材质中有着光芒流动的痕迹，只有巴掌大小显得异常精美。

因为并不会画死人妆，他只是将纸人脸上用符笔勾勒了下，主要就突出一个简单。

(?.?)

见到纸人如此呆萌，秦白忍不住笑出来声，缓了缓神以后将随身携带的阴牌取了出来。

与当初燕赤霞交给他的时候相比，牌子已经从黑色变成了灰色。

原本散发的阴气已经开始有变弱的趋势了，可见聂小倩的魂魄快到了消散的边缘。

当时聂小倩的魂魄开始不稳定起来时，其实秦白也想过将她超度。

但燕赤霞表示这鬼的死期已经过了几十年，哪怕去了地府恐怕也无法投胎转世。

秦白便打算将其魂魄融入纸人中，让聂小倩以纸人为身躯，这样至少还能保留性命。

而且纸人也是妖魔，其实能够和鬼物一般修行的，将来说不定还可以重新化为人形。

唯一的缺陷就是凶性太重，普通的纸人灵性一强掌控就会变得不易，更别说融入魂魄了。

但他思前想觉得还是能够赌一下的，树妖姥姥控制的妖魔何止百数，仔细想来唯独就聂小倩克制住了对血肉的本能。

而且相由心生，她的样貌也远非其余妖魔那般狰狞可怖，说明其中一定有着独特之处。

秦白逐渐引导着阴牌中聂小倩的魂魄，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但没有过多的反抗就融入了纸人。

纸人四肢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动弹。

而聂小倩的魂魄虽然止住了消散的迹象，但意识丝毫没有恢复的征兆。

秦白从鱼袋中将聂小倩生前的尸骨坛取了出来，这是对方最后的念想，可能需要一个了断。

天色已经渐亮，再睡下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自从练气开始，他每日只需要睡一两个时辰即可。

之前刻画符咒前，他为了保证注意力集中，已经睡过一小会儿，现在精神也不觉得萎靡。

他将纸人和坛子一起收了起来，迈步出了房门，打算去院子里看望一下驴子，顺便做几套广播体操。

不过秦白刚出门一转角便看到了角落的那间封着的客房。

客房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了，露出一道缝隙，极为黯淡的烛光从中透露了出来。

周围客房里的人也知道客栈到了晚上就有诡事发生，所以只要清晨的公鸡没有鸣叫，他们皆是不会出屋子的。

临近大早上还作妖，秦白的右手凭空出现了一铁锤，毫不犹豫迈步朝着那间客房走去。

还没等他靠近，就听到里面有着咯咯咯的声响，就像是喉咙被堵住时无意识发出的。

他直接将门推开，朝着里面大声说道：“吵咩吵啊，三点既啦，饮茶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