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陈昭纳美姬,凤姐迎宅斗(三合一)(1 / 2)

原来贾琏那次被陈昭面对面点拨了一番,虽然也信了一点,但到底将信将疑,所以趁着在外面的时候,悄悄地找了几个医术名声都不错的大夫瞧了瞧,竟然同陈昭所说的分毫不差。

对此陈昭表示,你本来就是酒色过度,我再用内功作为一番,任何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都会做出这样的诊断。

于是贾琏便彻底的信了陈昭,和凤姐商议许久,抱头痛哭一番,终于醍醐灌顶一般,来找陈昭求救了。

若是凤姐识字,只怕会说“我本有心当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之类的话语了。

贾琏本来捐了一个五品同知,但是因为不求上进,所以他一个爵位继承人算是在荣国府二房门下操持家务,五品同知给五品员外郎当牛当马。

如今明白过来,当然要赶快摆脱贾府的俗务,跑到衙门给上司送礼去了。

干嘛,当官办差求上进啊!

荣国府的袭爵人送礼求办差上进,这谁也不敢拦着,但也不敢让他累着,于是一番运作之后,贾琏成了通政司经历的五品捐官,每日除了点卯,还能做点不大不小的琐事,既不会劳累,还有事做,也算在外当官了,而且官署上下,包括贾琏本人,都是满意的很。。

凤姐此刻也疑上了王夫人,又听贾琏说要上进,如何不欢喜?夫妇二人同去贾赦并邢夫人那儿说项,倒叫贾赦夫妇颇为惊讶。

儿子儿媳回心转意,要和二房划清界限,贾赦仿佛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却是双手双脚赞成的。

于是邢夫人立刻“偶感风寒”,凤姐回了贾母同王夫人,要回去侍疾。王夫人一直催促让凤姐重开放利子钱和揽讼两大业务,嫌弃凤姐办事不力,不等贾母开口便道:“大太太那儿,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么?”

凤姐讨好笑道:“虽是无什么大碍,但到底是我婆婆呀。婆婆病了,做媳妇的自然是要侍奉的。只求太太心疼我,让我也守守孝道。”

这话说得贾母同王夫人俱是不喜,却也无话可说,凤姐也管不了多少,立马叫平儿收拾好了东西,搬去了贾赦同邢夫人那小院子里去了。

贾赦夫妇虽然欢喜,但是还是心中疑惑,知道从她夫妇二人口中问不出来的,便招来平儿问话。

平儿也是聪明人,说:“二爷同二奶奶的心思,我一个做奴才的如何知道?不过倒是隐约听二爷说过,二奶奶理家吃力不讨好,若是再过几年没个儿子傍身,宝二爷娶了媳妇,哪里还有二奶奶的饭吃。咱们大房是袭爵的,嫡孙可比底下人一两句夸赞重要。”

这话很合贾赦的心意,尤其是这句“咱们大房”,他满意地捻捻胡须:“可不是么,叫他们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出来!”

邢夫人更是大喜,她深恨二房抢了荣禧堂,又恨王夫人管着公中,给自己添了多少体己,不过既然儿子媳妇回来了也就罢了——凤姐手上可是阔绰呢!更何况她无子,到底脚底板不稳,如今贾琏可不是送上门来给他当靠山了么!只要他肯拿她当亲娘,她也算是熬出头来了。

凤姐跑到大房这边孝顺,管家的事务自然是撒手不管,王夫人有心不让,但抵不住人家孝字当头,只好自己忙乱。

此后每日王夫人的上房内,回话的丫鬟媳妇婆子围了一堆,又是请她开库房拿东西,又是请她赐对牌领取物品,丫鬟和婆子吵架,婆子赌牌输了厮打,人多口杂,事项繁复,王夫人忙的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双臂膀。没奈何下,只好让李纨过来帮忙理事,思忖了半天,又对外道宝钗往日里在家也是管家的,让人去请了她过来帮自己看看账目,并让探春过来帮衬。

贾母听说后,叹息一声,到底没多言。

凤姐听说后,看着贾琏道:“竟算是看明白了。”

贾琏冷冷道:“这还用说?你那好姑妈往日里尽是哄你呢,她一心想着宝丫头进门,继续帮他掌握府里事务,到时候就算你当家,也会轻易的剥取了,还美其名曰养身子。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帮着她,把咱们老爷太太得罪的死死的,能讨着什么好?我们还得好好休养身子,万不能再犯错了。。”

凤姐见他如此疾言厉色,说的句句在理,果然是男人风范,不由得脸色一红,眼睛都变得如同水波一般。

……

这一日是锦衣卫千户张鹤青的生日,他自然大摆宴席,吧亲朋好友请来,好好地热闹一番。

这个张鹤青是陈昭多年好友,从扬州一起打拼出来,父辈也在一起拼搏,陈昭非但要登门拜贺,还要负责接待一下友人。

于是一时间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这般高兴的事,陈昭也不愿意用内功化酒,所以一路醉醺醺的坐马车回到了家。

偏偏今天香菱身子不爽利,所以由陛下御赐,低调入府的夏若卿扶着陈昭回到屋里,坐在矮榻上,晴雯、紫鹃四人连忙各自忙碌,取了铜盆盛了温水,再浸湿了毛巾,扭得半干,给陈昭搽拭脸和脖子。端来了清口汤,给陈昭喝上一口,再吐在盂里,去了嘴里的酒味膻味,再端上醒酒茶。

“好了。”陈昭摆摆手,站起身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道:“行了,我也差不多酒醒了,热水准备好了吗?”

“回老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行了,我自去洗浴,你们忙自己的。”陈昭说着,便自己去洗澡更衣去了。

夏若卿迈了一步,又不知所措的收回去,看着晴雯等人,心中奇怪,忍不住问道:“老爷去沐浴更衣,怎么没人跟过去侍奉吗?”

紫鹃和晴雯对视一眼,脸上有些微红,答道:“老爷沐浴更衣时最烦有人在旁边,我们说了几次,都被拒绝了,还被呵斥了两回。”

“这样啊。”夏若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等了一会,几人坐在那里颇为无聊,彩霞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夏若卿看左右无事,便说道:“天色也不晚了,你们先去歇息吧。”

“老爷给我和紫鹃姐姐派了差事,要我们抄录他整理好的《唐诗辑要》。也该去补上。”晴雯迟疑地说道。

“也是,正事我们帮不上四爷的忙,但这些琐事该帮四爷做齐整了。”紫鹃点头道,随即开口问道:“赵姑娘不去歇息?”

“你们有正事,先去忙吧,这里有我。”

“那好,辛苦夏姑娘了。”紫鹃连忙说道,转过头对绣鸾、彩霞说道:“四爷叫你们每天练的字,这两日也该补上了,要不然等四爷记起要检查,可不大好了。”

就这样,紫鹃一人把绣鸾彩霞都安排出去了,最后拉着有些不情不愿的晴雯,也出了东厢房。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晴雯疑惑的问道。

“夏姑娘是陛下安派进来的,你何必掺在中间,让老爷难做?”夏若卿隐约听到紫鹃对晴雯说的话,这断断续续的话让她不由脸色一红。

房间内安静下来了,夏若卿也能静下心来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被养父母视为已出。小时候家里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却是衣食无忧,还有闲暇读书做女红。后来弟弟出世了,养父母虽然有些偏心了,但对自己还是不错。她从小把弟弟带大,姐弟俩的感情比养父母还要深厚。

待到及笄之时,来求亲的人家把家里门槛都要踏破了。当时的自己也在揣测,未来的夫君会是怎么样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元稹,还是“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崔护?

养父母谢绝了许多人家的求亲,当时的自己还以为他们着实爱护自己,才有勇气以小小郎官之位去拒绝那么些达官贵人。到后来,最后定的是贾家东府的贾蓉贾大爷。说实话,夏若卿当时也是满意的。宁国府的少主子,贾府一族的长房嫡孙,未来的族长。人又长得俊美,性子温和,还有什么好缺憾的。

谁曾想嫁过去却遇到那种腌臜事,苦苦抗拒了半年,自己孤立无助,又想着家里老的老、弱的弱,几乎要放弃了。幸好钟弟求到了他跟前,不消两三月,那坏种便瘫痪在床,成了需要人照顾的活死人,见到蓉大爷和自己的时候也变成惧怕的神情。

蓉大爷成了宁国府的主子,她想着能好好过日子了,却不曾被一封离合书打发去了水月庵。

她也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想到这件事有什么曲折,自己只怕成了贾蓉手中的物品。

当时明白过来的时候,顿时心若死灰。

可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做了高官,去了辽东,一直回京,一直忙碌,竟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

后来她听得钟弟说了一些事情,才明白那人真的想救自己,并不是为了贪自己的身子。

她本来以为以后要青灯古佛一辈子了,却没想到皇帝秘密下来旨意,赐自己国姓为夏,改名夏若卿,封自己为琅嬛县主女官,入英武子爵府当值。

看来这是上辈子的冤孽,躲也躲不过去了。

正想到这里,陈昭沐浴一新,换了一身轻宽的衣服进来了。

“咦,她们都走了。”

“她们四个都有你安排的差事,所以都去忙了。”夏若卿看着陈昭在烛光里的那张脸,莫名地有些心慌。

“你刚进府,也该早些去歇息。”陈昭站在那里说道。

“妾身并不疲乏,再说侍奉爵爷左右是我的职责。”说到这里,夏若卿觉得这话似乎过于暧昧了,不由得脸色一红。

“侍奉我可不是你的职责,侍奉琅嬛县主才是你的职责。”

“爵爷和县主本是一家,有何区别。”

夏若卿越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陈昭看着烛光下的夏若卿,眼横秋水,眉拂春山。两颗樱桃分素口,一枝杨柳斗纤腰。未领略遍体温香,早已睹十分丰韵。

他脑子还有些微醺,一丝躁动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似麝兰,又如幽兰。

再加上眼前艳若桃李的容颜,集合了黛玉和宝钗的风情,一股热火猛然从心底炸开,陈昭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夏若卿。

似乎早有期待一般,夏若卿的脑子也似乎成了浆糊一般,身子一下子软成了泥,又闻到陈昭身上深入脾胃的清香,不知不觉中就让你沉浸其中。

夏若卿羞不可抑制,想抽身离开,可双腿怎么也迈不动了。双手有气无力地推着陈昭宽阔的胸口。

她这种欲迎还拒的姿态,让陈昭心中的泻火更加旺盛,一把抱住夏若卿,转过屏风,往床榻走去。

“呜呜,爵爷,这样不妥?”

“有何不妥?”

“呜呜,请老爷自重!”

“我很自重。”

“嗯嗯,这样对不起县主。”

寂静了十几息,又听到一句,“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便再无说话声了。

于是一夜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