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他只能从铭文的签名中确定这把琴很珍贵,但却无法像那些专门收藏古董乐器的收藏家一样,说出这把琴的特征,以及它诞生的那个年代的历史背景。
好在还有贾维斯在边上,可以帮斯塔克托个底。
“1706年,很特殊的年份。”控制着‘银鳕鱼’走到三人身边,贾维斯一边扫描琴盒里的这把小提琴,一边讲解起来:“1705和1706这两年间,奥地利人侵占了克雷莫纳,把财政需求强加于当地人民,而且强迫他们在自己家里为士兵提供膳宿。因为有外人打搅,很难集中精力,全身心的投入制琴工作,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斯特拉迪瓦里几乎放弃了制琴。事实上,最近这几十年间,拍卖会上都未曾出现过1705年或1706年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
“这么稀少的么?”
“是的,上一把生产于1705年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于1967年上拍,最终被某位定居于意大利的古典乐器收藏家拍中,并被他取名为gabianno,即海鸥。”
听完斯塔克与贾维斯的对话,再看向这把小提琴……在觉得这把琴很贵重的同时,他也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些小小的疑虑——身边有不相关的外人打搅,没法集中精神,在1705、1706这两年间,斯特拉迪瓦里的制琴手艺会不会受到影响,做出来的小提琴会不会比其他年份的作品差一些?
“我认为您无需担心这一点,洛克先生。”对此,贾维斯给出了回答:“自1700年以后,往往被称作斯特拉迪瓦里的黄金时期。此时,他制作出来的小提琴,具有‘侧板的外形变得更弯曲,琴角变得更长更直’的特征。比如1704年的名琴‘蓓茨’betts,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让我们暂时跳过1705、1706这两年。到了1708年,斯特拉迪瓦里重新开始工作后,他给一些小提琴增加了长度和宽度。经过这一年间的尝试,加上非常好运的找到了上等的槭木干材,斯特拉迪瓦里在1709年迎来了自己的高产年。比如‘处女’ pucelle、‘维奥蒂’viotti以及‘格雷夫勒’greffuhle等名琴,都是1709年的作品。”
“整理时间线后,不难发现,斯特拉迪瓦里在那两年中虽然没怎么动手制琴,但他对于小提琴制作工艺的热情,却是没有降低一丝一毫——正是因为那两年里思考了许多,在心里想好了预案,所以,他才能够在复工之后立刻开始尝试,对琴身的造型做出一些调整。”
“既然能够保持这份热情,想必,他一定不会放松对作品质量的把控。”贾维斯最后总结道:“而且,作为久负盛名的制琴师,斯特拉迪瓦里很有可能跟斯塔克先生一样,非常骄傲。我想,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不会降低对自己的要求,放任作品的质量下降。”
“这句话我喜欢。”斯塔克哈哈一笑,抬手给了‘贾维斯’一个大拇指:“回头帮我联系一下好莱坞,搞一部他的传记电影出来,我出钱。”
“yes,sir。已记入备忘录。”
“good。”点点头,斯塔克又顺口问了一句:“对了,贾维斯,如果这把琴现在拿去拍卖的话,成交价大概是个什么价位?”
“因为是斯特拉迪瓦里的作品,这把琴的底价至少在300万刀以上,考虑到它是1706年的作品,比其他年份的作品更加罕见……”稍微停顿片刻,‘贾维斯’给出了它的估价:“它的最终成交价,应该在700万刀以上,甚至有可能超过1000万。”
听到这个价格,斯塔克又吹了声口哨。
再看向石小磊,他的眼中多了几分调侃:“伙计,我建议,这把琴你还是先收起来吧。等到康娜长大些,再送给她。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