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大肚瓷缸内,另有乾坤!
鎏金的麒麟,铜铸的战马,金银珠宝和古币堆了厚厚一缸底。正当中,一尊镂雕九层盘龙白玉塔,竟微微地发着橙红色的光。
赵老爷子伸手拿起那白玉塔才发现,塔底原来罩着一颗夜明珠!
“绝!绝啊!我赵乾坤倒了几十年的斗,今儿才是真真儿的开了眼啊!”
当年这一趟,不仅让大伙都捞了个盆满钵满,更是在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终身难忘。
如此看来,眼前这些齐刷刷的黑陶罐,准是有点内容。
赵喆看了看老耿和大脸,说道:“过来搭把手,咱们把这些罐子都放倒。”
坐在一旁的大脸一听,脸唰地一下就绿了。急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滚带爬地起身,跑过来拉住赵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刚让那罐子里的小爪挠了个满脸花,现在再去碰那些黑陶罐,大脸是打死也不愿意。
“不不不!赵家哥儿,我知道你们这行里人,重义气。想帮兄弟我报仇,但咱也不至于去翻箱倒柜,赶尽杀绝。要我说啊,它跑就跑了,还是算了吧。”
老耿白了大脸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倭瓜大的脸,芝麻大的胆儿!赶紧的,这里头可装着宝贝!”
当年那一趟,老耿也在其中,所以立马就反应过来赵喆的意思。二话不说,跟着赵喆一起,便直奔着离得最近的那只陶罐去了。
大脸一瞧那俩人的果断样儿,也一跺脚,赶紧跟上。
一个、两个、三个接连扳倒了一溜十三个。
三人额头上,都开始微微冒汗。看着满地的黑陶罐,不约而同地叉起了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嘿哥们儿我拿您二位当专家,你俩拿我当傻瓜呀!合着逗我玩呢?宝贝搁哪呢?”
大脸龇牙咧嘴的质问起来。
本来脸上就带着伤,这汗顺着还没愈合的口子渗了进去,更是疼得直咬牙。
赵喆看了大脸一眼,开口解释道:“你别急。为了防盗,古代人花花肠子多着呢。我看这墓室装修的马马虎虎,墓主人应该是家庭条件不太好。所以机关这些东西,应该置办不起。但是多摆几个空罐子混淆视听,还是可以的。就算真遭了贼,好歹也不能让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手。这叫人穷志不短,最后的底线——得留点儿脸面。”
大脸歪着头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便也没再做声。
倒斗本来就是墓主人和盗墓贼的一场博弈,输赢难料。
但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磕碜。
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来的家当,让人玩儿似的就给顺走了。换做是谁都不会甘心,恨不能从棺材板里爬出来battle一下。
“来!继续!”
老耿甩了甩胳膊,又转了两圈脖子,咯嘣作响。挥了挥手,便又准备开干。
凭着必有宝贝的信念,加上再也没发现那小爪的踪影。三人动作飞快,眼看着,左右两溜陶罐就都倒了地。
依旧,一无所获。
但这次,三人不仅没泄气,反而隐隐地兴奋起来。
想着这宝贝就快到手,精神抖擞,干劲十足。也没说歇一会儿,直奔着最后一溜陶罐就去了。
终于,这最后一排的第七只陶罐,不大一样了。
这墓室的三面墙边,各十三只黑色大陶罐。
乍一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高矮胖瘦和颜色毫无差别。
然而,最后一排正当中的这一只,只有离近了才能发现:虽然同样是黑陶,但材质明显好于其他的那些罐子。
罐口外沿,竟然细密地刻着一圈经文一样,金色的不知名图案。
最与众不同的是,这只陶罐竟用塞子封了口!
三人相互对视,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心想着:就是它了!
于是拦腰抱起这罐子,便准备撂倒。大概是想着里面有宝贝,动作都轻柔了不少。
“嚯,这么沉实。这里头得有不少货啊!”老耿一边拍着这罐身,一边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