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输液用的血浆袋,也必须用其他颜色的纸包裹,一般用天蓝色,少数也用浅绿,因为这样的颜色刺激性会小一些,有助于精神波动极不稳定的病人保持安静。
而且不止一层,防止因为病人撕咬,而露出血液本来的颜色。
一点点深红色的东西,都会令关押在这里的病人们发狂。
而这些人,都是安轩的队友,执行部曾经的精锐。
他们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在噩梦中遭遇了深红,被像猎物一样捕捉,折磨最后又戏谑般的将他们丢出门外。
让他们活下来。
作为耻辱永远的活下去。
每每想到这些,还有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捆着拘束衣,双目无神,嘴角留着涎水,不时大喊大叫的队友,安轩就更加坚定了铲除深红的决心。
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会死,或是像那些可怜可敬的队友一样被深红捕捉折磨,最后变成一个疯子。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将这条路继续下去,就和那些身遭不测的前辈一样,虽九死而犹未悔。
噩梦中不能再有人死了,他冥冥中有种直觉,深红是在酝酿一个极大的阴谋,有多大,他不敢妄测。
被卷入噩梦中的人都将深红看成是疯子,对他们凶残的手段望而生畏,但他清楚,在那种极致压抑的疯狂下,隐藏着的还有他们近乎完美的执行力。
在他眼中,深红更像是一群虔诚的信徒。
但他们崇敬的绝不是基督,仙佛这些各主流神话体系中的神明。
甚至不会是魔鬼。
能令他们甘心俯首的,只能是藏在黑暗中,最深,最深处的东西。
是什么,安轩不知道。
但他有种预感,那东西一定就藏在噩梦中。
深红与他们一样,都在探索噩梦,但守夜人是在寻求消灭噩梦的方法,而深红是在寻找那个东西。
不择手段。
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更不在乎别人的,这样的家伙才最可怕,没有底线,也没有极限,他们的目的纯粹的令人发指。
他们是一群闻着味道,自发聚集而来的殉道者!
更令安轩担忧的是,深红这个群体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壮大,远比执行部成长的更快!
据可靠情报,深红的正式成员极少,大多数都是打着深红的幌子,对深红极端崇拜的追随者,他们或许没有深红的头脑,隐忍,身手但他们的疯狂尤甚于深红。
这才是最可怕的。
深红只是一个标志,一个符号,但围绕着这个标志,这个符号,无数嗜血的家伙们蜂拥而至,享受着这场或许深红都无法阻止的狂欢盛宴。
迄今为止,他还从未遭遇过深红的正式成员,被他干掉,以及用各种途径所扼杀的,全都是一些深红的追随者。
他们的疯狂令安轩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