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张彻来到周泽楷公寓的门口。

几乎他刚到，周泽楷就打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这点恰的倒是很准。

“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站在自家门口的张彻，周泽楷眼神略微有些躲闪。

他很怕见到张彻。

一方面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沉溺在那虚幻的梦境中是一种可耻逃避行为。

但另一方面，他又苦于无力摆脱那华丽梦境对自己的吸引力。

哪怕明知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那种精神上的满足，是在现实中永远无法体验到的。

“你打算就一直这么下去，靠着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度日？”

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周泽楷，张彻叹了口气。

现在的周泽楷，精神状态比他之前见到的还差。

在这么下去，他真不知道周泽楷还撑不撑住。

他大概能够理解那个梦幻世界对周泽楷有这什么样的吸引力，但他更清楚这个林有道所做出的灵境系统存在致命缺陷。

这个缺陷的本身不在于他那极端享乐的主义。

而在于幻境和现实完全不对等的时间流速。

在现实中过去一天，在幻境中甚至可以度过一个月。

这般高强度的精神消耗，单靠一晚上的睡眠可补不回来。

长此以往下去，周泽楷身体方面必定会出大问题。

“你都知道了？”

周泽楷低下头去，眼神中满是羞愧和懊恼。

“我这里有个活。”张彻看着周泽楷道：“联邦调查局需要一个人进入到城东寻找赵海，如果这件事办成了可以进入联邦军警队实习。”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牵个头。”

“这……”

周泽楷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彻。

最后在经过一番梳洗后，张彻带着精神头稍微好了一些的周泽楷，来到了苏岚这里。

牵头的工作他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是周泽楷和苏岚的沟通。

张彻并不打算过问。

反正这个任务的结局张彻十分清楚，城东那边不可能打探到任何有关赵海的消息的。

之所以带周泽楷过来，也仅仅只是为了把周泽楷的注意力从林有道诊所转移出来而已。

把周泽楷交给苏岚后，张彻也就没在管这方面的事。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天，而就在这天上午，张彻刚离开家不久，他所租住的筒子楼附近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就是这里吧。”

这一伙人身上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在胸口附近有一个特殊的标志，标志下方写着一行小字。

艾诺生物科技公司。

这看上去训练有素的特殊人员，并非来自联邦军警局。

而是来自东州联邦内的一家名声很大的生物科技公司。

此刻为首的那人手中，正拿着一个微型机器人的遥控器。

围在一个下水道井口，似乎等着什么的样子。

过了不多时，从那漆黑的深井中，一个六足甲虫样式的勘测机器人缓慢爬出。

“应该就是这里，做一下血迹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