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一听,立时嗔怪道:“七哥八哥也真是的。说什么胡话,周九才多大!”
范七哥谢八哥一听,怔了下,齐声大笑:“对头,对头。二丫说的对,我跟老八这里说错了话,罚酒三碗!”
谢必安道:“小伙子必定要人间立名,以后日子长着呢。”
范七哥咕嘟嘟三碗酒下肚,道:“咱们这里,都是舍命的交情。我和老八平素事多,也没来看过二丫,实在说不过去。好在咱和老八在地府有些名头,日后逢着事儿了,报我和老八名姓,好歹寻个方便。”
谢必安也把酒喝了,两个都站起来。
范无救道:“常兄弟,大丫头,我这里陪不得多久。眼下事儿多,耽搁不得。我须得和老八回去了,你得担待着。”
常昆起来,又给倒了酒:“是我的不对。我知道你们忙,却还把你们喊来。来,再来一碗,喝了再走。有时间多来寻我,咱们弟兄,不说那些。”
哈哈一笑,喝了酒,显了阴神真身,范无救、谢必安与二丫道别:“二丫头,今天着实不能陪着太久。我若说下回再来寻你,未免你又害怕。我哥儿俩,在凡人眼中不是好路数,我俩到处,必有魂归地府者。我也不说下回来寻你,你只记着有咱们哥儿俩疼着你,就好。”
二丫眼睛发红:“七哥,八哥,你们慢走啊!”
两个点点头,转身步入虚无不见。
等两个走了,二丫头忽然想起来,道:“我忘了问子厚了!”
常昆笑道:“柳子厚怕是早转世去了。你问也是没用,他怕是早转世去了。不如不问,免得牵肠挂肚。”
二丫失落道:“我就是念着他。”
在柳州,常昆与大丫头一住就是半个月。
大丫头借着二丫的光,也算是享受了儿女承欢膝下的乐趣。常昆与她没有后代,是没法子的事,小丫没有后代也是没法子的事。
总算二丫这里,了却了这个遗憾。
然仿佛正因如此,没了许多遗憾,大丫头心放下来,几天下来虚弱了许多。
二丫以为大丫头奔波生病了,但常昆知道,大丫头这是要走了。
“我们回白水谷吧。”
大丫头说了这话。
常昆笑道:“好。”
一声道别,在二丫头泪流满面之中,腾云而去。
云端上,大丫头依偎在常昆的怀里,低声道:“我这是要走了。”
常昆嗯了一声。
大丫头道:“我挺满足的。这一辈子。当初能遇到你,我是怎样的幸运呢。”
常昆笑道:“你我是注定的。你是来寻我的。”
“你一直这么说,可我不知道。”大丫头道:“我到底是谁呢?若是你说的那样,咱们还长着呢。”
“那是当然。暂别而已。早晚我来寻你,你还是我婆娘。”
大丫头抿嘴一笑:“是吗?”
“当然是。”常昆举目,道:“白水谷到了,咱们回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