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贵府小姐的情况,八成中了狐妖的迷魂咒,虽然被我师傅施法破了,但难免会有后遗症,想要彻底根除的话,必须定期去我们清风观上一炷香,饮一杯符水才行。”
左小涵接下来又补充了一句。
端木秋眼珠子一转,顿时大喜。
还是他这个徒弟聪明啊,也不对,是他教导有方,这才带出来一次,就举一反三,略有几分他当年的风范了。
钝刀子割肉啊,细水长流,妙哉!
符水?
他们清风观哪里有符水,后山清泉倒是有一口,到时候用水桶多盛一点,放在厨房酝酿两天,对外谎称是符水,没毛病。
毕竟是道观的水,怎么说也沾染了几分仙气。
一杯1钱银子,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长远的买卖?
“此言甚是,贵府小姐暂时的危机虽然消除了,但为了长远健康考虑,还是要多饮几杯符水才好,凡事稳妥一点嘛!”
端木秋抚了抚胡须,又向旁边的左小涵瞟了一眼,不过这次的眼光中满是称赞之意。
刚才确实是他思考不周,想着做一锤子买卖,一次性忽悠个大的。
失算了。
“还是两位仙师考虑得周全,等小女恢复一些后,我就让人护送她上山。”
王员外从善如流。
刚才端木秋师徒的表现已经赢得了他的信任。
一个法力超群,一出手就吓退了狐妖,另一个大义凛然,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天下哪有这么厚道的人?
这一对师徒,值得结交。
至于被退婚的事儿,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等女儿身体恢复些后,在慢慢派媒婆挑选吧。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大户人家和权贵之家是不用考虑了。
只能从小门小户之中挑选。
唉!
王员外瞅了瞅内室方向,心中满是忧虑。
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结发之妻又走得早,现在娶了一个二房当续弦,可惜二房肚子也不争气。
再加上自己已经四十有五了,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若是哪天身体不好驾鹤西去,抛下偌大一个家业无人继承,那就亏大发了。
所以女儿的婚事也得抓紧办。
小门小户的倒是好说话一点,说不得可以让外孙直接姓王来着。
结束了谈话后,师徒二人又在王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心满意足的带着战利品踏上了归途。
“徒儿,你这次鲁莽了,万一那狐妖狗急跳墙一个发狠,你岂不是危险了?”
“你啊,还是太耿直了,不知道江湖的凶险。”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儿,一定要听为师的。”
路上,端木秋决定给这个唯一的徒儿上上课。
他端木秋的做人原则——凡事得向钱看。
但是自己的小命肯定比钱财更重要。
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肯定是保命要紧啊!
譬如这次,万一左小涵有个三长两短,清风观岂不是要断了传承?
这才是对祖师的大不敬。
清风观的香火一向不是很旺盛,传了这么多代才传到他手上,好不容易从官府那边弄了个‘奉旨忽悠’的铁饭碗,若是操作得当,在传个七八代都不成问题。
要是在他这一代断了传承,想一想都睡不好觉,亏得慌啊!
“师傅教训的是!”
左小涵拿眼神瞟了旁边的端木秋一眼,心中也在盘点这次的收获。
当然,他看中的肯定不是背上背着的10斤腊肉,而是王府小姐的香火。
看看能不能将对方发展成清风观的忠实信徒。
一个信徒肯定不止一个香火,代表着源源不断的香火。
若是再有五六七八九千这样的信徒,1万香火的任务岂不是一下子就完成了?
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也是左小涵阻止了端木秋直接从王府身上捞一票大的计划。
几斤腊肉几匹麻布哪有一个信徒的价值大?
当然,如何将王府小姐发展成清风观的固定信徒,这中间还需要操作一番。
对了,王府小姐前来上香,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来吧,定然有丫鬟和奴仆陪着,这些人也不要放过。
左小涵想着想着,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
端木秋满意的嗯了一声。
这个徒儿虽然莽撞,但还算听话,否则可真会让他操碎了心。
“对了,徒儿,你说这符水一杯收多少钱合适?”
端木秋眼珠子转了转,又将主意打到那符水身上。
左小涵白了他一眼,岂能不晓得他心中所想,当下果断的断了这位便宜师傅发财的念想。
“既然是符水,肯定不能收费太贵了,我看一次10文钱如何?”
“10文钱?现在物价又贵,10文钱顶个屁用?”
端木秋挥了挥衣袖,满脸的不乐意。
这个徒弟什么都好,除了偶尔莽撞一点外,还是太耿直了。
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啊!
“师傅,徒儿是这样想的。”
左小涵心中呸了一声,不就是忽悠吗?
老子也会。
一个现代人还忽悠不过一个老菜皮?
“你看啊,王府是大户人家,小姐来上香,肯定要带一群奴仆吧?”
“一次五六个奴仆,说不得下次来又会换一批,每个奴仆忽悠他们喝上一杯符水,岂不是比单次一钱一杯要挣得多?”
端木秋一想,顿时一拍大腿,“是啊!”
一钱银子等于100文钱。
若是定价在1钱银子,肯定只有王府小姐一个人喝,若是定价10文一杯,以他的口才和忽悠技能,那些奴仆能逃得出他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