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观修建在一处山坡上。
屋前一条马车宽的泥巴路,算是通往山下的唯一途径。
道观后则是连绵不绝的一条山脉。
茅山自古有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美誉。
山上美景多,有九峰、十九泉、二十六洞、二十八池之景。
左小涵在道观后转了一圈,果真让他发现了一口山泉。
泉水清澈透明,入口微甜,口感比前世的农夫山泉好多了。
左小涵喝了两口泉水,沿着小溪一路而下,来到了一片碎石滩上。
他居然在这溪水中看到了两条鱼儿。
“晚饭有了!”
左小涵用柴刀在溪水边砍了一根树枝,又废了一会工夫,将树枝修成了前头尖尖的长矛状,随后站在溪水中间的碎石滩上,屏声静气握着木茅侯了一刻钟,最后入手了两条手掌大小的鱼儿。
左小涵将鱼儿用一根草茎串在腰间。
两条鱼儿也只够喝喝汤,用开水一煮,估计连鱼肉都看不到了。
看来还是要上山一趟。
这茅山中到底有什么猎物左小涵也摸不准。
他从小溪边寻了一条小径一路而上,窜入密林中。
此时的树木郁郁葱葱,到处是参天的大树和齐人高的灌木,树枝密布根茎难寻,在加上喋喋不休的鸟儿在头顶飞来飞去,好一处洞天福地的景象。
左小涵根本不懂这些,只觉得这树林间的空气十分新鲜,多吸了几口,仿佛肚中的饥饿感都减轻了一些。
他担心迷路也不敢走太远,就在小溪附近的林中转了转,时不时有过来饮水的小动物,加上他运气好,很快让他逮到了一条野兔。
“晚上就吃你了!”
左小涵一手提着两斤重的野兔,一手握着木茅,沿路上又抓了一些野韭菜,正准备打道回府,冷不丁眼前的树枝上晃了晃,出现了一只‘松鼠’。
“咦!好大一头松鼠!”
左小涵微微定了定神。
从他的视角望去,正好看到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缩在树枝后,根据体型和毛发判断应该是一头松鼠。
松鼠是草食性动物,以各种松柏科植物的各种坚果、种子和果仁为食物,有时候也吃昆虫和蔬菜,最是难抓。
左小涵此刻正要满载而归,对它也没兴趣。
“吱吱吱!”
就在左小涵转身准备离开时,树上的‘松鼠’突然叫了两声,从树梢间挪了挪,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这不是松鼠,难道是狐狸?”
左小涵面露惊奇之色。
主要是这狐狸面相奇特,身上灰蒙蒙的毛发正好褪掉一半,一半灰一半白,先前只能看到达耸在身上的一条灰蒙蒙尾巴,没看到正面,才让左小涵误以为是松鼠。
“它似乎不怕我?”
这才是让左小涵吃惊的。
这小狐狸体型和松鼠差不多大,明显还没长大成形,应该是一头半大的孩童,此刻正趴在树梢上,一动不动的好奇打量着树下的左小涵。
一双眸子如同宝石一般晶莹剔透,隐隐之中折射出一抹亮色,只是看过来时歪着脖子一动不动,多了一种呆萌感,却是左小涵见过的所有狐狸中最漂亮的一只。
“小狐狸,赶紧回家吧,要听妈妈的话!”
左小涵扬了扬手中的木茅,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一转身窜入树林中。
那狐狸歪着脑袋在原处盯着左小涵的身影望了半天,最后身子摆了摆,竟然又露出一条尾巴来。
这第二条尾巴正好隐藏在第一条尾巴之中,没有完全张开,是故之前并没有被左小涵发现。
它似乎听懂了左小涵的叮嘱,在树梢上玩了一会,最后轻巧的跳了下来,窜入大山深处。
左小涵又回到之前路过的那条小溪。
他寻了一处浅摊,用柴刀将野兔开肠破肚,在溪水中清洗了一下,将毛发拔了下来,又拾了一些木材,前后大约花费了1-2个时辰。
出发的时候天色还是上午,回去的时候已是红日偏西,到了下午时分。
没想到一向冷清的清风观,此刻居然有客人。
“徒儿,来来来,见过王管家。”
端木秋端坐在大厅中的一块蒲团上,头发胡须也被修剪了一番,少了一丝邋遢多了一丝庄重。
他转过头不停地对左小涵挤眉弄眼,那模样好似在说,“徒儿,来肥羊了。”
左小涵秒懂,“师傅,可是有事?”
“哎呀,还望端木师傅和你这徒弟陪我们下山一趟,今晚就在鄙庄过夜,一定要将我家小姐身上的邪魅驱除出来。”
王管家也是40多岁,脸上满是忧愁,身后的小厮手上还提着一个布袋,布袋里面沉沉的,一看就是带足了见面礼。
“好说好说,驱邪抓鬼乃是我们茅山道士的本分,贫道在此栖身,自然要保一方平安,只是这香火钱……”
端木秋早就打量过身后小厮手上的家当,约莫估计是5斤小米。
好不容易来了肥羊,这点见面礼哪里够?
如今清风观中穷的连一只老鼠都找不到,王管家是下面王家村的头号富户王员外手下干将,算是一头标准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