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想明白这件事后，便立刻看到，古老时代中几位强者刚刚分得先天神魔之王的本源的场景。

那时候，虚空在震动，大道悲鸣，无数先天神魔在发狂！

……

几位神帝彼此密会，有人提出建议放出信息，不做遮掩，随那新晋神帝推演观看，以此算计后来者。

所有古老存在都同意了。

对于他们而言，这是自身存续的最后一道后手，对所有人都有利。

哪怕仅仅只有记忆思想行为方式，不是真的自己复生了，但也是一种印记。

更能算计到后来人，哪怕身死，也要拉着对方一起疯狂。

也就在此时，一位刚刚要出发，正打算传音寻找秦风告知他吞噬法之存在，要与秦风交易的古老存在坐下了。

他摇头叹息，表情很是遗憾。

“这地府之主果然来历不凡，居然已经知道了我等之谋，难道说在那先天神魔之王出世之前，便有神帝级大战爆发吗？”

他不知秦风底细，先入为主，见他修为强大，短短时日就有了神帝中期境界，甚至可能在先前就是这般道境，故意示敌以弱。

这位神帝在过去遥远的时代，曾被生灵朝拜，称为天机神，掌管大道规则中涉及信息的那部分。

他曾得到先天神魔之王有关生灵灵智的部分感悟，在古老存在中也是最久远者。

到了此时，这位天机神帝无需推演，也能猜到这一次大道之争的结果了。

秦风心神从过去中回归，已经对如何处理枯尊者本源有了想法。

他无需那么麻烦，完全不用谨慎对待枯尊者的古老记忆。

这枯竭与衰落，其实与地府神权中的善恶赏罚有些相近。

甚至，可以牵扯至因果大道上！

不得不说，六道轮回，因果大道，整个地府的神权体系，其实已经包含了太多。

他的道路与那众鬼之母相近，离这枯尊者也不远。

若是真的领悟，进度会很快，也许千年就可以掌握枯竭与衰落大道。

然而，秦风却根本没这么做。

他心神一动，一道神念化身出现在枯尊者面前，带着莫名笑容与威严。

那枯尊者此时化作那枯瘦佝偻老者，与秦风对视，心神忽然一跳，觉得警兆重重，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地府之主，我能给你很多世界，我们可以商量……”

他慌忙出言，要与秦风做交易。

却听秦风正色出声道：“枯，本尊有好生之德，便不将你吞噬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念在你贵为神帝至尊，今日我封你为罚恶司神灵，去协助判官处理些文书，你可愿意？”

这枯尊者一愣，记起这所谓罚恶司乃是地府中一处司殿，

“地府之主，您可是让我归顺？”

“不错，若你肯入我地府秩序，做一尊神灵，我便免了你冒犯我的罪过。”

枯尊者有点挠头，拿不准秦风的意思。

他先前觉得，以那吞噬法诈这地府之主，有可能保住自己性命，再以大量世界为交易，可以令自己脱身，乃至于重塑身躯。

然而，此时秦风给他的选择，显然并不如他所料，甚至有些苛刻了。

他堂堂一位神帝强者，入这地府后怎么也该是一方鬼帝，结果连降许多级别，要为一个判官打下手？

娘希匹，这也太侮辱神帝了吧！

他在犹豫，但内心已经松动了。

对于他们这些古老存在，尊严事小，活命事大。

秦风显然是看出他在犹豫什么，当下又道：“十亿年后，我会放你离开。”

这句话一下子便令枯尊者不再犹豫。

不是永远，就意味着有自由之日。

十亿年而已，对于他们这等存在也不是很难熬，相当于凡人的十年罢了。

在枯尊者看来，这等处理对自己是一种羞辱，然而战败者被羞辱又如何？总好过死掉。

而且，未来之事不可知，谁知道以后会如何？

保不准这地府之主又跟谁打起来，对自己看管放松，到时候大可离开这所谓地府，不做这受气鸟神。

这地府神权体系，虽然对地府神职和普通生灵能有限制，但对自己这等代表了大道规则一部分的存在，难道还能限制住吗？

简直如同拿几条线去捆一头神龙般可笑！

我还能走不了不成？

“回帝尊，我愿意。”

枯尊者拜倒，话音刚落，周身已经换上件神灵长袍，腰间多了一些卷册，毛笔，身上散发墨香。

下一刻，他脸色大变，指着秦风说不出话。

“你！！”

下一刻，秦风一笑，收回了枯尊者的神权，他的这道神念化身也消失了。

……

虚空中，秦风闭眼，已是察觉到了无穷感悟。

这是最本真的道悟，没有什么记忆混杂，在枯尊者答应成为地府神灵的那一刻，他的一切都被地府所知。

也正因为如此，他所获得的一切自然能重新编排，只余精华，为秦风这地府之主所得。

虚空深处，一处大世界核心，荣尊者忽然心中大震，只觉得自身大道在震动。

与他密切相关的枯竭衰落大道，此时有个新的意识占据，那身影高大威严，强大无边，散发着莫名气息，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秦风体内被重重封禁的枯尊者口喷鲜血，自身已是跌落神帝境界，再无那等道境。

枯竭衰落大道被夺，被这地府之主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