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若在往常,斛明珠都是将男子禁锢功体,囚禁在此。而每年与他交合采补之际才将功体禁锢解开,使他真气能够自由流转,实现交合采补的效果。
因他神识混沌蒙昧,手足肩膀又被冰链束缚,纵使回复真气,斛明珠也自信能制得住他。
而方才,因应飞扬言语刺激了他的狂性,是交合双修被中途打断,交合双修之际,他们真气融和一体,一损皆损,强行中断,已是各自负伤。
又接下两拳一掌后,应飞扬信心见涨,但见对手招式拙劣,全似莽汉一般任性胡挥,应飞扬也索性不再设法抽空出剑,心思一定,龙众大力运转到极致,专心与他汉子对起拳脚。
雄力撼神通,拳拳到肉的拳脚相交,贴着身子的近身肉搏。
一时间劲力纵横,声声交击声沉如闷雷,震慑人心,整个石室都震颤不已。
“他的真气受创,而且冰链有吸纳他力道的功效!”
应飞扬察觉端倪,心中唯有更加的惊骇,如此消减之下,这男子几乎相当于純以肉身之力与他对撼。而他身具龙众大力神通,这般对撼之下,竟然还是他处于下风,被逼得抽身不得!
“这汉子……该不会是他吧……”应飞扬回想斛明珠先前话语,再联系这汉子的神力,已隐约猜到些什么,顿时被他自己的想法激得他遍体生寒。
而此时,心中寒意化作实质,应飞扬只觉背后如针扎一般冷彻透骨,便见身后斛明珠缓缓起身。
应飞扬不及多想,再展‘星罗棋步’,步星踏斗一般又转到男子背后,足未落定之际,便闻一声“杀啊!”
男子双目赤红,又扯断了一根锁链,抡圆了肌肉虬结的胳膊向应飞扬砸来。
而与此同时,石室内温度陡降,斛明珠身如朔风冷雪,携带无匹寒流席卷而来,一掌狠狠印在男子身上。
“果然!”应飞扬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斛明珠方才一掌,竟是毫不犹豫的要将他与那汉子一并攻击,若不是他事先有所预料,早在斛明珠出掌前就先行闪避,此时早已毙命斛明珠掌下。
“好个心狠手辣的婆娘!”应飞扬心中暗骂一声,口上则道:“话已传到,在下先行告辞,斛宫主不必再留谢我了!”
斛明珠面容冷若冰霜,一言不发,掌上劲力加催,男子身上已结了一层冰霜,而冰线一直扩散到应飞扬脚下。
眼看鞋底结了一层冰,应飞扬哪敢丝毫停留,趁着斛明珠正在制住那汉子,足下一点踩碎尚未成形的冰层,往外头掠飞而去。
先出了这暗室,再向宝库的入口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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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之上,水晶宫近在眼前。
全速行驶的大船之上,天女凌心降临船头撞首,阻挡而来
“想阻挡我们!围起来!”一名黑鳞军的头目见状道。众军随即拥上,森寒兵戈直向天女凌心。
蜃楼城却挥了挥仅存的右手,道:“舱底桨位补满,全速划桨前进,其余妖下水护船!”
黑鳞军所剩不多,水晶宫又已接近,与其与天女凌心纠缠,不如一鼓作气冲过去,知晓蜃楼城的用意,黑鳞军诺了一声,听令退下,而船头上,只余蜃楼城与天女凌心一人一妖对峙。
蜃楼城略显浑浊的双目盯视天女凌心道:“小姑娘,你与水晶宫什么关系?”
“并无关系。”
“看你的气息,也不是妖类?”
“晚辈本就是人非妖。”
蜃楼城双目一眯,道:“既无关系,又非妖类,本帅欲炸毁水晶宫,与你有何干系,先前九死一生,才从船上逃出,如今为何挡在本帅面前?”
天女凌心正色道:“总是众生性命,炸毁水晶宫,蜃统帅故然能逞一时之快,但水晶宫,乃至整个东海都将遭劫,这其中是多少无辜性命,还请蜃统帅念及东海妖类和手下士卒性命,心怀慈悲,回头是岸!”
蜃楼城冷道:“张口苍生,闭口慈悲,高高在上,令人厌恶的口吻,你让我想起了那代代传承的一类人,你也是她们之一吗?”
天女凌心手一划,十丈轻尘绕身而出,迎风飘展,衬得她端若天人,“小女子正是当代天女,名号——凌心!”
“那,无话说了!”知晓历代天女皆是如此,绝无退让之理。但蜃楼城同样半步也不会退让,话至此已尽,蜃楼城一翻手,携带一股虚无缥缈的劲力疾射而出,击向船头撞首的天女凌心。
天女凌心身不动,手一引,十丈轻尘层层交织,纵横交错,在面前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盾墙,欲挡来招。
“痴枉!”蜃楼城足下不停,掌上运动“崩”劲。
一掌击上,却分成数道方向不同的气劲,上下左右前后拉扯,十丈轻尘顿时溃解。
而碍眼白绫溃散,船首却已无天女凌心身影。随后白绫又如龙蛇狂舞,向后上方汇集。
蜃楼城回首一看,便见十丈轻尘结成巨大的杵形,天女凌心手按巨杵一端,势如须弥山倾,以万钧之势直压而下,却是避开了蜃楼城,目标直向着货船。
只要船沉,一切计划皆为泡影,天女凌心饱提元力,要一击将船击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