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锋默然不语,目光中的幽火却渐渐黯淡,公孙大娘道:“我不过把姬瑶月那丫头借来一用。想通过我这一舞,启迪她对舞艺的热情,哪知竟然招上这等事,你快去将她寻回,若有可能,将所有人都救下。”
宇文锋僵硬的一点头,随后化作一抹剑光远遁而去。
“真是,蠢呢”剑光照映在公孙大娘妆容正盛的面上,却只照出一脸落寞,公孙大娘幽幽一声。却不知她口中的蠢字,究竟是在指谁?
天空之上,离地万米,应飞扬手里抓着伏蛇丝丝线,心中正是苦不堪言,按这姿势,他本像一个放风筝的孩子,而风筝应该是做成大鹏鸟形状的。然而实际往往更为悲惨,如今,他才是那个风筝。
他仅经历一次高空飞行的经验。便是前不久被当做试验品,乘着策天机的星罗盘飞行,那次可真不算什么宝贵的回忆,但与这次飞行相比也好上太多。
大鹏振翼。速度比那星罗盘快了十倍不止,而且也不是像上次那样低空飞行,而是直冲云天之上。
一身性命,只靠一根丝线维系,纵然伏蛇丝坚韧异常,也令人心惊胆战。更何况伏蛇丝再坚韧,也要能握得紧再说。
伏蛇丝所谓的把手,本来就不过是个指环,如今应飞扬将他和姬瑶月的重量都寄托在一根手指上,罡风如刀,寒冷彻骨,虽有真气抵御,但时间一长,也觉手掌渐渐麻木,好似结成了冰,磕一磕就会碎裂成块,随时都可能拿捏不住,从高空坠落,摔得尸骨无存。
但佳人性命全靠他维持,应飞扬低头看着面色发白的姬瑶月,心里想着,“她是为了助我,才会身陷险境,我绝不能撒手!”
却听姬瑶月的声音传来:“你且抓紧了,我去逼他停下!”
应飞扬点点头,还未答话,突觉脚被她一拽,用力之大,几乎要将他拉成两半,连伏蛇丝都险些拿捏不住,还未缓过神,面门又是一痛,一只香鞋狠狠踩下,印得他眼冒金星。
姬瑶月有过几次被人带着飞天的经历,所以比应飞扬强上一些,缓过最初的失衡感后,便开始图谋脱身之策,若任由陆天岚这般继续放他们“风筝”,就算不从空中摔落,也早晚失去战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姬瑶月的风格,所以姬瑶月当机立断,借着反作用力腾身而起,又以应飞扬的面孔为踏板向上而去,半空中风势强烈,所以为了防止力道不足而被风吹走,姬瑶月这两下都是使出全力……
伏蛇丝锋锐如刀,倾斜向上,姬瑶月却似混不着力,一对莲足踩着伏蛇丝轻盈的向上,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起舞的舞女。
这一幕若是被公孙大娘看到,定然赞叹她是天生的舞者,并又会寻思着如何将这小妖精收入门下,传承她一身舞技。可应飞扬此刻却唯有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被踩得冒金星的双眼方再度聚焦,便看姬瑶月身形已至丝线的顶端,她袖中探出一青一白两柄柳叶刀刃,踩着丝线腾身一起,便要欺身翻腾到大鹏鸟的背上。
大鹏早有准备,身子一个急转弯便将姬瑶月甩在身后数丈,姬瑶月无处着力,正要向下落去,突然身子凭空消失。
遁法——花间游!
下一瞬,已姬瑶月已抓住了大鹏鸟的尾翎。
大鹏随即上冲下飞,要将她甩落,姬瑶月瘦小身躯如风中牡丹一般,饱受摧残,但却死死抓住尾翎不肯撒手。就在这时,那根羽毛难以承力,竟是被齐根拔下,姬瑶月口中一声惊呼,再度被甩离身后,只是这次,花间游的遁法已难以二度施展。
眼见姬瑶月从云中坠落,应飞扬心头一跳,随即星纪剑再度出鞘,化作疾电脱飞而出,险之又险的瞬间出现在了姬瑶月的脚下,姬瑶月足下一稳,随后一顿足,以星纪剑为踏板再度高高跃起。
人剑相连,这一脚又似狠狠踩在应飞扬心头,应飞扬鼓足全身真气,才替她搭稳这个跳板,姬瑶月离身一瞬,星纪剑便被失去控制,只从云中摔落。
但好在这突来的一记卓有成效,出乎了大鹏鸟预料,姬瑶月空中利落一个腾身,便已翻上大鹏鸟后背。
两把柳叶刀如剪刀一般,交叉在大鹏鸟鸟头上,冷喝一句:“下去。”
大鹏鸟闻言,俯冲而下,坠落到一座山头。
应飞扬率先着地,惯性之下连着滚了十数圈才稳住身形,可谓摔得七零八落。
起身看去,陆天岚已化为人形,手中钳着嫁衣女子,半跪在地,姬瑶月则在身后以双刀压住他的脖颈。
“陆天岚就这么被擒下了?”应飞扬方在心中说了一句,便见陆天岚喝了一声:“无知小辈,还不退开!”
话音方落,身上浑然妖气一震,化作一堵无形气墙扩散开来,姬瑶月只感觉一股巨力自刀上传来,双刀竟被生生震开。
下一瞬,陆天岚已站起身子,一只手仍夹着嫁衣女子,令一手单手成爪,向后探出。
风声呼呼,刀光霍霍,二妖出招皆是走得迅捷一路,快不及眨眼间已连过数十招。
突然,刀光消失,人影分立,但见姬瑶月的双刀已被陆天岚钳在掌中,如生根一般难以动摇分毫。
“竟敢在老子脖子上架刀子,还真当老子被你们这帮小辈擒住了不成,若不是老子要到的地方刚好到了。早将你们摔死十次不止了。”
陆天岚目光如电般冷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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