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武士一个是伍公权,一个是老头陈敬之,另一个身材魁梧,比胡斐几乎高出一个半头,手中使的是一根熟铜棍,只怕足足有四十余斤,极是沉重!
陈勇一挡之下,胸口已是剧痛,待要想闪身跃开,避其锋芒,左右又是两人一起攻到!陈勇心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今日就要命丧此地不成?”
圆性骑马紧跟在陈勇身后,众武士都在围攻陈勇,一时没人理她。圆性虽然伤重乏力,但陈勇力伤五人的经过,使的一招一式,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一心都扑在陈勇身上,对于他的安危十分关注。陈勇的一闪一避,便如她自己躲让一般。一刀一掌,便似她自己出手一样。
眼见他现在身受五人围攻,情势危急,刻不容缓。便一提缰绳,纵马便冲了过去!
圆性马鞭轻挥,使出一招软鞭鞭法中的“阳关折柳”,已圈住那魁梧大汉的头颈。那大汉正在自报姓名:“在下高一力领教……”
突然间喉头一紧,已说不出话来。他力气虽大,但一来猛地呼吸闭塞,二来总是敌不住马匹的一冲。登时立足不稳,被马匹横拖而去,连旁边的张宁也一起被他给带倒了。
陈勇身旁少了两个劲敌,自然缓过劲儿来。他刷刷连续两刀,已将丁文沛、丁文深兄弟两人砍翻在地!
突觉背后风声飒然,有人已欺到身前。他不及转身,反手“倒卧虎怪蟒翻身”,单刀已向身后回斫!
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陈勇只觉得手上忽轻,单刀已给敌人的利刃给削成了两截!敌刃跟着便顺势推到,陈勇大吃一惊,左足急点,身体向前直纵而出!
但是已然慢了片刻,左肩背后一阵剧痛,陈勇身上已经中了一刀!陈勇冲刺之势停下,回身已看清楚偷袭之人正是田归农,不由得暗暗心惊。
那日在福康安府中,陈勇从田归农手中夺去天龙宝刀,以之飞掷,击毙了凤天南。但是纷乱之中,并没有机会去携带宝刀而走,却被田归农将刀又捡了回来。
田归农知道想要斗赢陈勇,需要仰仗这柄锋锐无比的宝刀不可。索性今日弃剑不用,右手使动宝刀攻敌。
他这口宝刀锋利绝伦,实所难挡。陈勇初时没有察觉,顷刻之间,后背已经被他宝刀砍伤!
陈勇右足落地,左掌拍出,右手反勾,已从一名武士手中抢到一柄单刀。反手回攻,又是凌厉狠辣无比。敌人手持利刃跟踪而至,其间相差只是一线。
陈勇不敢以单刀和田归农宝刀对碰,一味腾挪闪跃,展开轻身功夫和他游斗。但拆得七八招,十余名敌人一齐围上,另有三人去攻击圆性。陈勇微一分心,当的一声,单刀又遭宝刀削断。这柄宝刀,当真是削铁如泥!
田归农有心要置陈勇于死地,寒光闪闪,手中宝刀的招数一招快似一招。他平时使剑,用刀并不顺手,但这柄宝刀锋利无比,只须随手挥舞,陈勇已决计不敢撄其锋芒。
他使开宝刀,直逼向前。陈勇想再抢件兵刃招架,但刀枪丛中,竟缓不出手来。嗤的一声,左肩又让一名武士的花枪枪尖,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众武士大叫:“姓胡的投降吧!你是条好汉子,何苦在这里枉自送了性命?”
陈勇肩背伤口奇痛,眼看便要命丧当场。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大哥,请别伤这少年的性命!”
陈勇虽在咬牙酣斗,但是仍然听得出,这是苗夫人的声音。他大声喝道:“谁要你假仁假义,在这里卖好?这些敌人,不都是你告知田归农我在这里,才会一起过来,擒拿于我的吗?”
忙乱之中,腰眼里又给人踢中一腿。陈勇怒极,右手疾伸,已抓住了那人足踝,将他提起,扫了个圈子。众武士不忍心误伤张宁,一时倒也不敢过分逼近。
陈勇见圆性在马上东闪西避,那坐骑也已中了几刀,不住悲嘶,眼见就要倒地。当下提起张宁,冲到圆性身前,叫道:“跟我来!”
圆性跃下马背,两人奔到了胡一刀的墓旁。墓边的柏树已高,两人倚树而斗,敌人围攻较难。陈勇提起张宁喝道:“你们要不要他的性命了?”
田归农喝道:“杀得反贼胡斐,福大帅重重有赏!”
言下之意,竟是说张宁是死是活,并无干系。他见众人迟疑,便自行挥刀冲了上来。
苗夫人喊道:“大哥且慢,我有几句话要跟这少年说。”
田归农邹起了眉头喝道:“阿兰,你别到这儿来,小心这小贼发起疯来,伤到了你。”
苗夫人甚是固执,说道:“他立时便要死了,我跟他说一句话,有什么干系?”
田归农无奈,只得说道:“好,你就在这里说吧!”
苗夫人说道:“胡相公,我答应过你,要跟你说你爹爹的事情。你虽转眼便要死了,你还要不要听?这些话只与金面佛苗人凤有关,我需当面告诉你一人。你可愿意让我当面告知于你,但不可拿我为人质?”
预知苗夫人要告知陈勇何种秘密?陈勇和圆性能否逃脱田归农等众武士的围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