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章府</p>
蜀王脸沉似水,望看馀章府,他刚才曾经喊过话,却被立刻集射,要不是距离远,要不是卫兵相当,就立刻射死了。</p>
“朝廷不视孤为王矣!”</p>
眼见亲兵新插几支的羽箭,直接挑拔出来,蜀王熟视无睹,只是黯然感伤。</p>
“轰,轰,轰!”</p>
空中不时呼啸飞过巨石,偶尔砸中城恒,砖石土木崩溅四射,烟尘滚滚中,人影错落。</p>
“射!”城上隐约传来的命令,只听“蓬”一声,天空一暗,矢雨和石块,呼啸穿梭落在人潮中,砸起一片血花,而冲架、车、云梯催折倒地,压倒一片。</p>
“泼油!”</p>
“金汁!”</p>
不时滚热液体,哗啦一声瓢泼而下,在冲锋的人潮中,浇出一大片翻滚痛号。</p>
应兵稍有退去,大批民壮推着灰浆砖石斗车上城,支起挡板,修补起残断。</p>
“抵抗之心,越来越坚决了。”</p>
蜀王眼见如此,不由毛骨悚然,这说明新帝越来越稳固,朝野也越来越抵抗。</p>
回头看去,应军七八万人马,半数骑兵,层层叠叠,纹丝不动地等待着号令,杀气弥漫,很有些幽深莫测。</p>
“应国也极是可恶可恨!”蜀王虽然不懂军事,也明白这是强军之相,可见魏国余孽的确贼心不死。</p>
“只是,似乎有点奇怪!”</p>
“攻势减少了,更重要的是,攻城的器具都没有继续营造……”</p>
作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他也不是傻瓜,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看了看不远高台的曹易颜。</p>
曹易颜受上百亲兵拥卫,神色阴沉,似乎感觉了蜀王目光,突然放松了神色,下了台一摆手,就有二张小墩。</p>
“蜀王请坐!”</p>
蜀王有些不安的坐了,有人送了奶酒,曹易颜握着杯,一口饮尽,怔了许久,挥手让人退出些,长叹一口气。</p>
“馀章府,不能打了。”</p>
“应王殿下,何出此言,我看馀章府摇摇欲坠,不难攻下。”蜀王很客气,也很奇怪。</p>
“是不难,但是毫无意义。”曹易颜语气冷峻得令人发抖:“你不懂军事,打下城,或占领之,或收割之。”</p>
“现在情况,占领就是自困受死,就如围棋,自灭满门!”</p>
“收割的话,打到现在,城内粮食都消耗而尽”</p>
“人口还有些,可与我军誓死而斗,都相互血债,就算降了,你我敢用么?”</p>
“至于金银珠宝倒还在,可在这时节,一点价值都没有”</p>
“打下这城,能获得什么,无非屠之。”</p>
“可此时就算屠城,也难吓唬人了!”</p>
曹易颜惆怅一笑,脸色满是疲惫:“这一切,都是新帝绸缪,你尚不觉得么?我们初起兵,尚是兵锋所至,所向披靡,可每过一日,就举步艰难,如陷在泥潭,这就是新帝的手段。”</p>
“你姬郑有此新帝,的确气运不小。”</p>
听了这话,蜀王蓦一个惊颤,脸色变得苍白,颤了一下唇:“这……”</p>
“小子安有此谋?”说着,声音都颤抖了。</p>
“蜀王,你不要怕,我是魏朝宗室,又举兵相争!”</p>
“所谓天下争龙,非成就死”</p>
曹易颜深长叹息一声,坦然说:“断然不可能将你交出去求饶,那是死路一条。”</p>
蜀王听了,松了口气,却不吱声,幽幽望着曹易颜,良久,才缓缓问:“那应王有什么办法呢?”</p>
“难道是退守应国?”</p>try{ggauto();} catch(ex){}
“退守应国?”曹易颜毫无表情:“应国不过数郡之地,一旦退守,朝廷就可以发兵百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