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始终都在无相界转,可是,她就是想的慌。
常雨的眼睛特别亮,“我们……我们真的可以下山了?”
“别人都能下山,你恐怕还不行。”
啊?
“为什么呀?”
常雨连忙用眼神朝师姐求援。
“是啊,师父,常师妹为什么不行啊?”
“她不是才被打了十鞭吗?有伤。”
“我伤好了。”
常雨在师父面前,恨不能蹦两下,“十鞭刺藤鞭而已,我们天天打架,皮早厚了。”
对别人来说,十鞭刺藤鞭下来,怎么着,也会有六七天的不方便。
可是金风谷不同。
大家每天相互练招,累死累活后,还每天都有药浴。
“师父,我要是不方便,也不能跑得这么快啊!”
师父虽然常不在家,可是,修炼资源方面,从来都给的足足的。
对他们也都用心的很。
常雨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个不教他们,却处处给予最好的师父已经认同了,“我给您保证,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来,保证还您全须全尾的老十。”
嘴巴这么溜?
陆灵蹊忍不住笑了,“搞的我好像特别喜欢你一样。”
“师父不喜欢我吗?”
常雨迅速摆了一个哭脸,“师父,我知道您更喜欢栗师姐,可是,也不能不管我啊,我也是您徒弟。”
师父可能是对她最没感觉的。
至少别人都是现场拜师,她却因为师父不在家,一杯师父茶,等了好长时间才敬到。
“而且,我还最小。”
“是,你最小。”
最小的确实可以多点福利。
陆灵蹊先给她拿了一张城墙符,“这张灵符是化神修士所绘,就是遇到吉丰,也能拖个一刻钟。”
后面叶猫儿几个人进来,她直接摆手,免了行礼,“回头,我会给你们一人一张。”
她先把这张给了小徒弟,“常雨,你的雷剑材料特殊,在神陨地几个月,我想你也知道它的来处。做为它的主人,不说别的,最起码不能给它抹黑,你可明白?”
“明白!”
常雨郑重点头。
不管是神陨地的师父,还是面前的师父,在做人做事上,都有他们的坚持。
常雨心中佩服之余,自然也是喜欢的紧。
这毕竟是她的师父呢。
“师父放心,弟子也绝对不会给您脸上抹黑。”
“师父相信你们。”
陆灵蹊看看徒弟们,“在金风谷这么长时间,你们虽然都不曾入世历练,但是,战力方面是不缺的,遇到同辈修士,不说打得赢,打不赢,保命肯定是没问题的吧?”
“是!”
一众徒弟齐声应是。
事实上,他们在演功堂,都快成一霸了。
如果不是有宗门任务,谁也不想跟他们打了。
“那就行了。”
吉丰何等人?
筑基中期与结丹中期,在他那里,没什么两样。
“不过,一直到现在,你们都没出门历练,主要是因为什么,你们也清楚,所以呢,为师还有几句话要嘱咐,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朋友可以交,但是,信任……,是一种很玄的存在,有人相交一生,最后反戈一击,反目成仇。
有人萍水相逢,却同舟共济,互相扶持,这其中,人为是主因,环境是诱因。
你们要下山了,出门在外,说一声你们是千道宗的弟子,会被别人高看两眼,说是我的徒弟……,可能高看两眼的时候,还会有人在暗搓搓地想着,天道亲闺女的徒弟,手上都有些什么东西,能不能拿了你们,从我这里弄点好处。”
陆灵蹊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徒弟收齐了,法宝各归各位,要是因为她……
“虽说不遭人妒是庸才,可是,该低调的时候,还当低调一点,你们明白为师的意思吧?”
“……明白。”
栗苒八人异口同声。
就没有像师父这样不计成本养徒弟的。
千道宗各峰头,他们算最特殊的一群人。
要不是战力高强,掌门师伯和南师伯等人又一力维护,暗里都不知道被人使坏过多少次了。
同门尚且如此,更何况外面的人了。
八个人做事,从来都是有商有量,偶尔还被掌门师伯和南师伯等人提点几句,哪里能不明白?
“那就好。”
陆灵蹊朝徒弟们露了一个笑脸,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城墙符,“这符是最后一道保命符,不到万不得己,不要用它,但用它的时候,一定要记着,把求救烟花放出去。”
“是!”
化神修士的灵符啊!
师父说送就送了。
八人哪里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你们再给我三天时间,为师多给你们准备些东西。这三天……修炼计划可以暂停,你们也可以自己去准备些出门的东西。”
“是!”
包小玄随同大家应‘是’的时候,微有犹豫。
师父终于能放他们出门了,可是,他现在……
“没事就都下去吧!”陆灵蹊看了他一眼,“包小玄留下。”
直到大家都退出了,包小玄才上前一步,“师父,弟子……弟子现在暗门接了南师伯的一部分活。”
“噢?那……在暗门感觉如何?”
“还……还挺好。”
但是,他还是想出门啊。
包小玄鼓足了勇气,“师父能帮我跟南师伯请个假吗?”
她请假?
“你还真敢想。”
陆灵蹊很有自知之明,“我帮你请假,最终的结果,你肯定是留在宗里,被你南师伯分派更多的任务。”
啊?
包小玄惊呆了。
南师伯对他挺好啊!
对他们金风谷的所有人都照顾的很。
他都不知道,师父怎以会对南师伯有这样的……
“想请假自个去。”
陆灵蹊给他指点明路,“多卖点惨,说我最不喜你……”
南佳人哪能知道,她是这样教包小玄的?
又被师妹刺激了一道。
今天的修炼,她带着一股子狠劲,却没想,按计划,原本至少还要磨一两个月的小瓶颈,就那么冲过去了。
元婴初期后阶如约而至。
呼呼!
总算能扳回一局了。
南佳人长吐一口气后,连忙学刚刚冲关的样子,把体内的灵气全都调动起来,加速运行。
……
仙界!
渭崖没想到,他很看好的一个新人,居然真的是佐蒙人。
收到刑堂发来的通报,他连丹都没办法炼了。
却没想,回家的时候,儿子又笑得贼贼的。
“你又要干什么坏事?”
“我哪有?”
夏正连忙否认,可是,在父亲不相信的目光下,他的声音还是弱了下来,“我……我就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如果父亲能加入进来,那幽古战场的那道任意传送门十有八九就能变成他们父子的了。
想到这里,夏正连忙把前几天,广若和他们说的话,以及他和元岩准备在仙界招几个厉害的元婴修士,过去抢门的事,全跟老父说了。
渭崖实在没想到,还能从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大事。
这绝对不行!
什么任意传送门?
广若这是要干什么?
想要拐着弯的,借儿子和元岩的手,除那个可能与月亮宫有些关系的魔修吧?
“你这个蠢才!”
渭崖吸过专打儿子的棍子,搂头就打,“你怎么不蠢死算了。”
他儿子不知道任意传送门与曾经月亮宫的关系,广若也不知道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懂不懂?广若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你?噢,人家才看你一眼,马上就能跟你们推心置腹?你们以为你们是谁?”
渭崖气死了,敲儿子的时候,曾经对广若的好感,一下子落了大半,“魔修怎么了?人家现在干的也是救人的事。”
事无绝对,人——亦无绝对。
广若敢把主意打到他儿子和元岩的头上,是翅膀硬了吧?
渭崖气得想磨牙,“你给老子听着,马上去把那几个要到幽古战场的修士叫住。”
仙界的元婴修士,哪是下面界域的元婴修士对手?
人家才是靠自己一手一脚打出来的。
尤其那人还是天渊七界的修士。
“抹了他们有关你们的所有记忆,尤其是那道任意传送门的记忆。”
他儿子是仙人,抹个元婴修士的记忆,不伤其本还是很容易的,“那不是你们能碰的,就是你老子我——也不能碰,不敢碰,听明白没?”
“明白明白,听明白了。”
抱头虎窜的夏正哪里敢不明白?
到了这时,他哪里还不明白,他和元岩是被广若给骗了?
夏正匆匆出门找人的时候,渭崖也亲自赶到了火部。
“……什么?真有此事?”
炎兴的眉眼都变了。
“我渭崖像是能撒谎的人吗?”
渭崖很是郑重地道:“广若长大了,他有小心思很正常,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夏正和元岩的头上。”
他儿子是绝对不能动的。
元岩也不行。
“当初说好了,天渊七界重新归来的时候,我们要一视同仁。”
“在圣者那里,我也是这样表态的。”
炎兴按下胸中的愤怒,对渭崖郑重道:“元岩和夏正都被我们保护的太好了,这样吧,请鲁善帮我们调教调教,找由头先送刑堂大牢关几年,然后把他们扔到幽古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