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偏殿,陆灵蹊本来准备趁着上药的时候,下点重手,给笨笨的柳酒儿一点教训,可是没想到,她的鞭伤,比她的严重多了。
虽然没伤到骨头,可是鞭痕处青紫红肿,实在可怖。
“咳!我锻过体,而且我的法衣比你的厚。”
应该是宜法师叔对她留情了。
这样怀疑的时候,陆灵蹊就不好意思再下重伤,让她多疼疼了。
“……”
柳酒儿吸吸鼻子,看师姐一眼,未发一言。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陆灵蹊不惯她脾气,“要不是你笨,我们今天能挨这顿打吗?”她才是无妄之灾呢,“宜法师叔是先打你的,当时她可是盛怒,盛怒和一般怒,下的劲肯定不一样。”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嘛?”
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她就怕师姐借机再教训她,可是用灵气在鞭痕处运作了一番,就准备卖惨的。
现在……
柳酒儿确定这人不会再找她麻烦,为自己的笨方法庆幸了一点儿,“师姐,你是不是当着两位师伯的面,就用灵气修复鞭伤了?”
“那是自然!”陆灵蹊深觉这家伙是笨死的,“师叔们又不会吃人,冤枉了我们,还不带我们用灵气养养伤啊?”
柳酒儿:“……”
她发现,被宠着长大的师姐,果然跟他们不一样。
被宜法师伯打了,哪怕南师姐那个亲徒弟,肯定也不敢当面阳奉阴违,做那样的小动作。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你厉害!”放眼宗内,没人能敢像林师姐这样,“我不跟你比,现在我要到内库拿东西了,一起吗?”
“真是懒得跟你一起。”
陆灵蹊嫌弃的很,“快点,你先进去选,然后我进去选。”她才不跟她一起呢,要是看上同一样东西,她是让还是不让?
“……还是一起吧!”
想到丙号房的宝贝,柳酒儿终于无视了她的嫌弃,“我们两个还要混好长时间呢,商量着拿宝,总比拿重了好。”
瞄到两个女孩又满脸高兴地去库房拿宝,宜法和重平的神识同时收回来,“师兄,渲百师兄他们追那两个魅影,追到哪了?”
“他们正在往飘渺阁方向移动。”重平很严肃,“没意外的话,应该是想把两个化神境的魅影按在海域灭杀。秋宇掌门已经做好一切防御海啸的准备。”
“只这样还不够吧?”
宜法不放心,“师兄,还是联系随庆师兄和风门一起回来吧,两个化神境的魅影真拼起命来,只至阳他们五个,万一有伤亡,就不好了。
要我说,最好请动闲风星君。”那是化神后期,有他加入把握更大一些,“虽说另外六界魅影闹得更厉害,可是,无相界这边搞定,我们也能放开手全力去支援他们。”
要不然,大家都分散各方,只能努力自扫门前雪。
“……嗯!我已经派人给随庆师兄和风门发过信。”重平觉得师妹的提议非常好,只要外面再无化神境的魅影闹事,无相界确实马上就能支援出去,“联盟总部那里……我马上试一试。”
“不是试一试。”
宜法敲了敲柳酒儿放在玉桌上的布袋,“我们就以这个,把他引过来。”
……
陆灵蹊不知两位师叔要用活的八阶魅影,请动闲风。
她和柳酒儿用掌门师叔的灵牌进了丙号房,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被罩在灵气罩中,从丹药、灵符、灵材等等到四十万上品灵石一装的玉盒,应有尽用。
柳酒儿最先望的是灵符,再是灵石。
她的本命剑,是师门前辈遗留的银莺剑,亦是上品法宝,所以,灵材什么的最先去除了。
灵符可以保命,灵石……更能支撑她以后听修行。
当然了,像师姐那样干的时候,灵石一样可以保命。
她手上已经有两张宗门赐下的灵符,所以……
“师姐,我再取一张灵符,其他拿灵石,你看怎么样?”
要是有八十万灵石,她干什么就不用缩手缩脚了。
“不怎么样。”
陆灵蹊真想鄙视她,“都拿灵符,回头,你把鄂旬的血卖给重平师叔,肯定也能赚上几十、上百万。”
啊?
柳酒儿瞬间心动,连忙拿了灵牌在三个放符的灵气罩前一扬,收了两张剑符,一张金钟符。
“师姐,你也要全选符吗?”
宜法师叔要到甲库给她拿好多符呢。
要是再拿……,她们恐怕把宗门三分之一的灵符存货都拿走了。
“我只要一张金钟符就行了,其他……”
陆灵蹊看的是一双厚毛长靴,看介绍是宗门前辈所炼,揉合了火烈鸟和六阶雪貂毛,于她应该很管用。
拿了长靴,她瞄的最后一件东西,却是个小小巧巧的青玉双生葫芦,这葫芦不仅容量大,还能装两样酒。
陆灵蹊不打算装两样酒,但是,配上一份巨蜂蜜的灵水,就太方便了。
黄金稻配制的酒再好,也是酒,代替不了水。
陆灵蹊喜滋滋地把它拿下来,“我也拿好了,走吧!”
“……”柳酒儿不舍地看了一眼装灵石的玉盒,只能跟着她离开,“师姐,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到食坊去把宗门配给的灵食也都领了吧!”
“行啊!”
大家都领,她不领,别人不会说她为宗门省,只会在暗地里猜,她吃的都是什么好东西,“酒儿,你知道大师父多大年纪吗?”
陆灵蹊一边走,一边问她,“当初我跟刘成师兄去领灵食的时候,他是那笑弥陀的样子,现在还是一样,怎么连皱纹都没多一条?”
食坊里干活的大都是炼气弟子,就是筑基管事都少的很。
可是,那位大师父,她总觉得有些古怪。
“久诚师叔他们的脾气都不是太好,他那样区别对待云荡峰一脉,不怕久诚师叔他们也有样学样,派人套他的麻袋吗?”
“这个呀!我还真知道。”柳酒儿笑了,“久诚师叔他们不敢。”
“为什么?”
如果大师父很厉害,重平师叔没道理让他闲在那里管人人都能管的杂事。
“因为真实说起来,他算我的师伯,你的师叔。”
啊?
元婴修士?
陆灵蹊呆了。
她都没听师父说过。
“这件事,据说关系到大师父的一件伤心事,他只愿呆在食坊,听我师父说,重平师伯拿他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什么伤心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柳酒儿摇头,“师父没跟我们说,只让我们有需要的时候,不用跟他太客气。”
“……”
不听还好,听了心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