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装没听到,保持什么高人之风,那是做梦!
“大家都说,叶家是替我受了过?请问,当时收仙鹤的时候,你们是不是高高兴兴的?”
“……”
叶琛终于知道,老白鹤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这小丫头了。
“出了事又把问题,全都怪到我身上,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陆灵蹊盯着这位前辈,“下面的人不知道叶湛岳道友受伤的具体情况,前辈您自己也不知道吗?您那样听着大家把问题甩在我身上,是不是也觉得,叶湛岳道友真的是替我受了过?”
“……自然不是!”
叶琛不动声色地把腰背挺直的小丫头又打量了一遍,“流言而已,小友若心中无鬼,又何必在意?”
“我心中当然无鬼。”
陆灵蹊在两位师叔想帮着说话前,学他之前气陆岱山的样子,也拂了拂衣袖,昂然道:“我光明正大的一个人,好心送五阶灵兽,结果落了一身不是,还不带我说说吗?
而且……,我听说假话说多了,有时候就会被人当成了真话。
在这里,当着我两位师叔的面,林蹊想请前辈拿出一个大世家该有的气度,不要误导了世人后,还误导了自家的子侄。
前辈让我把话说完,我这样说,自然是有理由的。”
陆灵蹊再次阻住叶琛想张的口,“当初送鹤,林蹊完全是感念叶湛秋叶道友提醒的春草部草虫之恩,他没受仙鹤,所以,仙鹤才落到了叶湛岳道友手中。
听说,叶湛岳道友受伤,叶家的某些人,因为我离得太远,一时怪不着我,就把他狠狠修理了一番,发作在新罗山挖矿。
前辈!这件事,在您来说可能只是家中小事,可在叶湛秋来说,却是大事,在我来说,也是大事。”
她几乎没有歇气,“同理,在叶家的某些人来说,一样是大事。大家同在修仙界,总会遇到,他们对我有敌意,说不得,就会朝我想歪歪点子。”
在怀疑自家被发配寒漠荒园,可能有叶家在里面使坏之后,陆灵蹊其实已经在想她的歪歪点子了,“我林蹊不是软柿子,到时候,反手打回去,若是没个轻重……,到时候,您说,是怪我呢?还是怪您家的人呢?”
“……”
“……”
殿前有些安静。
重平和知袖一齐欣赏某人的变脸。
叶家立牌坊他们不反对,但把他们家的孩子压着立牌坊,他们就没办法乐意。
暗地里,他们也曾对流言几番疏导,可总是要不了多久就又歪回去,实在太过份了。
原本重平还想抓了老白鹤后,在其他事上一齐按一按叶家,让他们老实点。
却没想,小丫头自己就噼里啪啦地拆了叶家的牌坊。
“……哈哈!哈哈哈!”
叶琛自然知道,他在这里是找不到盟友的,“随庆道友果然后继有人。老夫一时还真没想到,区区流言,可能引发那么多问题。”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不过,有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小友的修心之道还差了些……”随庆本来还想压一压这小丫头,谁知道,她的眉毛一竖,忙又道:“但这件事老夫还会发信给家里,好生查一查。”
“……如此,晚辈就静等前辈的好消息了。”
陆灵蹊拱手拱得非常诚心,这一会,她好像变成了乖宝宝,语气轻快又显轻昵,“希望前辈能快一点,要不然,我怕我忍不住亲到坊市,跟大家分解,给自己撞天屈。”
“……”
好家伙,这等、威胁之话,可以用这样的语气和神态说出来吗?
他又不是她师叔。
撒个屁的娇。
可是此时,叶琛还只能哈哈一笑,顺势摸了个丹瓶出来以灵力送到她面前,“说的你好像多可怜似的。”
可恨,她明明全须全尾,他家湛岳才可怜。
“放心吧,一会跟你师叔们议完事,老夫就给家中发信,查证此事。”
“谢前辈!”
老小狐狸,按下心中的反感,相视一笑。
“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大气。”
陆岱山直接摸出了一个好像有无数裂纹的符箓,“拿着玩吧,出其不意的时候,就是元婴真人,也能被它困上半刻钟。”
“……谢前辈!”
陆灵蹊稍愣了一下,到底接下了这东西,躬身退回她该站的地方。
“哈哈!”重平大笑着请人进殿,“两位,请!”
四人进殿没一会,殿门轰然关上。
“那符中应该封有陆前辈的地网之力。”
尚仙对小师妹也算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传音给她,“虽然只是一次性的符箓,也算了不得的保命之物。林蹊,恭喜你!”
“……”
陆灵蹊不觉得有什么可恭喜的,但师兄既然为她高兴了,总不能拉着个脸。
她朝他扯了个笑容,亦传音道:“师兄,我把叶家得罪了吧?”
“你不得罪他,人家也要得罪你。”
尚仙毫不在意,“既然无可避免,那还是我们把他得罪了吧!”在他家的地盘,欺负他家的人,当他们全是死的吗?
“不用怕!叶家家大业大,还想跟陆家争太霄宫第一世家的名头,不敢在明面上得罪我们的。”
至于暗地里,各宗各世家之间,暗地里互扯后腿的事从来没断过,只看谁的手段高了。
“你离出门游历还早。”
就算出门游历,也可以改变装束,“天下大着呢,人家也没时间老盯着你。”
“……”陆灵蹊的眼睛弯了弯,“师兄,叶家这次死了三个结丹,应该比不上陆家了吧?”
“比不比得上我不知道,但人家是一个宗门的。”
尚仙瞟了她一眼,忍不住教导,“你只看抓老白鹤,人家能合力就知道,真的攸关宗门利益的时候,他们能一致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