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浅显的启蒙思维,但是我们的整个现代文学,都抛弃掉了,那些“作者”们,“作家”们,热衷于抛出一个结论,然后看着社会上的大部分人:“你们为什么就不懂呢?”然后他们沾沾自喜、孤芳自赏。
另外还有很多的文学名著,世界性的名著,由于它们的时代性,它们在十岁、二十岁的读者心里挂不上第一个勾,所以导致无法普及。《赘婿》是基于这样一个前提,做出来的实验文。
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相对浮躁的时代,各种抗日神剧,各种逻辑缺失,在写这的过程中,有些人跑出来认为曾经那个苦难的年代,不过是一些人在争权夺利,也有人认为,我很卑微,到了那个年代肯定怕死,所以不怕死的都是一些特殊材料做出的人。然而,事实不是的,他们都是普通人。
这是实验性的一个方向,其根本的目的在于,我想要尝试一下,当我完完全全理解我们的读者希望看的东西的时候,我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将我所理解的一些东西,甚至于我在很多很多名著中看到的思维核心,切切实实地递出去。
由于是实验,这中间有很多刻意对比的地方,例如可以模糊现实性,增加寓言性和故事性,在一些地方突出目的性。
在文章的开头,写赈灾小册子的时候,我是看到了一个现代赈灾的册子起的想法,写的时候我把具体的东西都给模糊掉了,就这么个意思,大家理解就行,为什么,它不重要——很多人会觉得各种细节很重要,但在这里,我极力避开了很多东西,工业体系、排兵布阵……《我们如何在古代重现现代工业体系》这除了是一个理科生的游戏,它根本不存在现实意义,当然我们可以写,有时候这样的推演很有趣。
我也可以不写。
在这篇文章中也曾长篇长篇地将要输出的“道理”独立出来,影响,但目的是想看看,当剧情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样的方式到底能不能传递出一些东西,能传递多少。
要潜移默化,要把所有东西溶入剧情里,让读者理解,谁不知道?但多少人能理解得好呢?《水浒传》成为四大名著的原因在于它讲述了农民造反的软弱性,“好就好在投降”,几个人能看得出来?写梁山一段的时候一些人叫着嚷着水浒是英雄好汉,前不久还有傻瓜在知乎上找我说,水浒是公认的英雄好汉,是不是因为你的偏见……偏见你妹!理解零分,全拿回去改!他们还认为自己是很有思想内涵的家伙。
少不读水浒——因为脑子还没发育全的人看不出中间的意义。
我知道“文学名著”的标准,写成这样,谁都能看出点东西来,作者不做任何引导,就是标准。我知道,但我不做——那不是这个社会迫切需要的东西。
我不尊重那种傻瓜一样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文学理论,我只尊重文字对这个社会的尊严。
在写作这的过程里,得到过很多夸奖也得到过很多批评,在知乎的一篇很有恶意的提问中,我曾经看到过一篇评价,让我觉得自己努力的方向是有所值的,全文如下,来自一位叫做方晨光的学生:
“各位大能,我不知道香蕉的网文做贡献没有,做了多少贡献,但作为一个大专毕业,没有受高等体系教育的人,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太高估底层学子的精神高度了。就我身边而言,整个大专几千学生充满了欲望,我们班六十多人,网吧网文赌博喝酒谈恋爱就是多数人的精神追求。香蕉的文是深度低不严谨,然而大能们,起码他教会了我去读传统文学,去看四大名著,了解到原来古人这么聪明啊,原来还有事比赚钱有意义,这是十几年求学老师教不会我的东西,因为我读书也是被逼迫,天生抗拒知识。我觉得是不是名著不重要,关键要真的做些好事,给予底层的我们真实的帮助,我们需要亲切走心的提点,而不是当头棒喝”
看到这样的评价,对所有基于他们自己都不理解的“文学理论”做出的傻瓜评价,我都能一笑置之。
说说文字,大概十多年前了,我写《异域求生日记》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追求华丽的文笔,类似于翻译体的厚重之类的,我还记得的一件事是,有一个朋友发了的链接给我让我看,历史文,作者仿古文写的,功力很深厚,朋友惊为天人,我看得一脸懵逼,这只能是一个小游戏,譬如文化人吃饱了没事,做个小游戏自嗨一下,用这种东西来写书,影响——你懂不懂写书啊。
当然,那个时候写文本身就是一种自嗨,也就没有多说,但就在那前后,我开始确定自己文笔努力的方向,大量修剪自己不必要的修饰和用词,将思维输出的比例作为写作的唯一标准。
我至今还没有完全定型自己的文笔风格——在这一点上我很羡慕猫腻,他早些年就做到了,在赘婿最后两集的过程里,我可能会更多的去寻找定型的方向和手段,此后不管五年十年吧,这是必须做到的事情。
那么回到最初,我最看重的是什么呢?是文字的社会性,我们要做一个艺术,我们追求艺术,可为什么要追求它?因为找到人与人之间的共性,将你的感悟传递给别人,可以节约别人经历与成熟的时间,可以让人更多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美,它最终是对社会发挥作用的。
当很多人崇拜文学名著,而文学名著高高在上,人们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作为人的骄傲在哪里?想办法啊!很多人以为这个社会已经发展得很厉害,各种学问很深厚了,其实根本不是,中国近代以前就没有文学,红楼梦水浒传都是文化人不入流的小游戏,从鲁迅一代的启蒙思维开始,文学开始具备目的性且与社会上的大家挂钩,它服务于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能通过文学而慢慢领悟那些好东西。
到了八十年代,启蒙思维已经式微了,人们信奉各种乱七八糟的文学理念,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于是产生了大片大片孤芳自赏的“文学家”。然后到现在,其实计算一下,所谓文学的发展,有没有百年时间都难说呢,它的目的,它的作用,它最终能到达的地方,根本没有定论,我们才刚刚开始起步。
所以《赘婿》是这样一篇实验文,我想做一做我们理论上可以做到的东西。
这些话,很严肃,它的全篇本不该在这里说,我偶尔会跟一些文学理论体系已经相当成熟的老师讨论。但是如果有人拿着一些不成熟的大学一年级的理论教材,跑过来说这不符合这里不符合哪里,所以这样那样,影响到大家体验的时候,大家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
关于写书,你们懂个屁啊!
然后大家就可以忘掉它,开开心心地看书就好了。
这就是第九集的单章。
欢迎进入《赘婿》第十集《长夜过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