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梦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之一,坐镇头牌是名满京都的诗语大家,据说琴词双绝,精通诗理,倾国倾城,要想做到这点在京都这种风云际会的地方可是很难的。
稍知道内幕的人都明白,芙梦楼乃是田家开办的,田家是京西大族,最重要的是宫中四妃贵、淑、德、贤,贤妃本名田平梅,就是田家人。皇子李昱,也就是李星洲名义上的监护人就是贤妃所生。
也正是凭借这层关系,当初李新洲才能在芙梦楼胡作非为,对寻常人都见不到的诗语大家死缠烂打,百般戏弄。
说白了,这些青楼头牌有点像后世明星,普通人自然难得一见,顶多能见其唱唱词,弹弹琴,然后吹捧,但她们也有她们的应酬和不得已。
正如白居易所写“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她们生活奢靡无压力,但又空虚少自由。
“小姐,曹公子求见,说新得词作想要你看看,已经在雅间等着了。”丫头通报道。
“我梳妆完就来。”诗语年纪不到二十,打扮端庄华贵,一身牡丹大红袍,配珠玉发饰。
丫头见她手边放着的诗文,好奇的问:“小姐,你说这诗真是李星洲写得么?”
她不屑一笑:“哼,就他?你觉得他那德行写得出诗。”
丫头点点头:“也是,不过好不容易许久没来打搅小姐。”
诗语叹了口气:“只怕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他再草包毕竟也是世子。”
丫头也不说话了,她明白这个道理,潇王世子啊,要是他哪天兽性大发来强硬的,小姐不从,事情闹大了最后遭灾的肯定是她们,谁也不会可怜。
“小姐不要难过,细想来去王府做妾也是多少人求之不得不是么。”丫头道。
诗语摇摇头轻叹:“你看李星洲那酷烈性子,去了只怕生不如死,还记得当初隔壁叔叔家儿子吗,只不过挡了他车马就被打断了腿,一辈子都是个残废人,这种人我哪里敢去。”
“那便跟林公子,我看林公子知书达理,定然不错。”
“他不过有功名的读书人,哪来那么多银子为我赎身。”诗语又摇头。
“那曹公子”
诗语打断她:“玲儿你还不明白吗,我若是敢依附曹公子只会害他,那李星洲可是世子,当今皇上最宠的人,曹公子在他面前算什么,他要是发疯起来曹公子也要遭殃!”
说到这她无奈叹气:“只怪我命苦,或盼着他喜新厌旧,过些时日兴趣就过去了。”
小丫头也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孩童的呼声。
“王府门外,李星洲打骂国子监学生!李星洲打骂国子监学生啦”
她一听连忙从窗户缝中看出去,只见下方街道上几个衣着破旧的孩童穿梭人群之中,不断高喊着:“王府门外,李星洲打骂国子监学生!李星洲打骂国子监学生啦”边喊边扬长而去,行人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国子监?李星洲,不知为何诗语顿时觉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