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快要苏醒了,但唐龙到底还是没有苏醒,对于外界的一切他还是并不知晓。
就如他的房间此时冷风大作,他也只能缩了缩身体,将因为炙热裸露在外的手臂紧了紧。
又比如,在半个钟头以前,铜面怪人就进入了他的房间,进入之后就掏出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椰豆酒,坐在他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已经喝了三杯,唐龙也不知道。
现在,有些冷了。
铜面怪人似乎察觉到了唐龙的不适,站了起来,为唐龙把手臂收入了被子当中。
得到了温暖,唐龙的神情舒展了开来,但却不知道为何,这个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上,冷漠礼貌却又疏离的‘王子’,在睡颜上是如此的无助,显得有些怯懦,还有些胆小的模样。
铜面怪人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的睡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大约半分钟,他伸出了手,看样子是想要摸一下唐龙的头发,最终却变成了为唐龙开始拿捏按摩的特殊手法。
和为唐凌拿捏按摩的手法如出一辙。
做完了这一切后,铜面怪人似乎有些疲惫了,又坐回了那张单人沙发上,倒上了一杯椰豆酒,慢慢的喝着。
直到这杯酒喝完,他才站了起来,来到唐龙的床前,尽管再一次犹豫了几秒,还是伸出手来,笨拙的摸了摸唐龙的头发。
这才离开了唐龙的房间。
与此同时,一直住在唐龙所在豪华宅院的某间屋内的医者,陷入了梦魇。
在梦魇中,他不停的在为唐龙用那种神秘而独特的手法按摩。
一到出错的地方,他就会开始反复的重复一百次这医者满身都是大汗,在梦魇中不知不觉牢牢记住了自己错误的手法。
待星城。
从彼岸离去以后,有资格待在空堡的少年们失落了好久。
因为已经好些日子看不见待星城最美的风景,彼岸坐在空堡之巅的边缘看着夕阳的画面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不仅是这些日子他们看不见这道最美的风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也再没有机会看见这一道风景了。
因为在四天以前。
彼岸就已经悄悄的离开了待星城。
如果对彼岸的初临有印象的人,一定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那一幕,穿着一件有些残破陈旧,就像巫女的黑袍的少女突兀的出现在了空堡。
没人会因为她穿着那样的衣服而嘲笑她,看低她。
因为如此一件风格诡异,又陈旧破烂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竟然有了一种特殊的风情,就像一种充满了暗黑艺术感的袍子,又带着一丝丝颓废不羁神秘的风格。
实际上,它真的只是残破陈旧了,它好看,是因为穿着它的人太过惊艳。
彼岸就是穿着那一件袍子离去的,袍子虽旧,但已经足够遮挡。
虽不见得温暖,但这个真实的世界,难道还能冷过那个地狱般的世界?这件袍子已经足够挡风。
一头如瀑的黑发被她包裹在了袍子内,一张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没人还能认出包裹在一身暗沉当中的彼岸。
她说过两不相欠,就真的只带走了她来时的所有,就连一个星辰币的物品都没有拿走。
她从始到终就没有在意过那些华丽的衣袍,那些精美的食物。
她愿意就穿着这一身陈旧的破烂,跟随着唐凌,哪怕是流浪。
而在空白的记忆中,这种苦难却温馨的感觉,却并不陌生。
彼岸很虚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虚弱。
算一算,应该需要很多的时间来恢复吧?还要耗费一些力量来恢复伤口,她不愿意用如此丑陋的身躯面对唐凌。
她已经身无分文,更不可能从星辰议会得到任何一丝的帮助。
可是,没有关系。
她将用双脚,用自己的一切力量,走到黑暗之港,但愿在唐凌和唐龙那一场生死擂台开启之前,自己能够赶到。
这一路,彼岸决定沿着海岸一路前行,有船儿愿意搭载一程就最好,没有就安心的走着。
她想要收集沿途最美丽的贝壳,也为唐凌献上一份礼物,也许并不珍贵,但这些贝壳将见证她一路以来的坚持,以回报唐凌一直以来对她的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