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名护士拿着需要更换的点滴液走进了方瑞福的病房，然后她整个人猛地一震，手中的营养液袋直接滑落到了地上。

这个病床的病人早就经过专家会诊确诊为严重脑溢血，就是做植物人，也没有多少日子的时光了。然而她眼前看到的却是方瑞福居然下床在走动了，还不要两个儿子的搀扶。

植物人就算出现奇迹苏醒过来，肢体功能的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哪里可能立即就下床走路的？

下一刻这名护士就如同撞见鬼了一般拼命跑了出去，她要赶快把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告诉主任，这绝对是医学史上的一次重大的奇迹。

这个时候方瑞福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弯腰就要向曹凡鞠躬致谢。他已经从两个儿子的口中得知自己这条老命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救下的，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向曹凡表示一番感谢之意。

曹凡连忙抢先一步搀扶住方瑞福，“伯父您这可折煞我了。方强是我大哥，您的事我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方强也在一旁自豪地说道：“我刚才就给您说了，爸。曹凡是我铁哥们，不要跟他见外。”

方瑞福乐呵呵地点了点头，“大恩不言谢。强子能交到你这个的朋友，是我方家的福分。祖先庇荫啊！”

这个时候值班的赵主任已经带着十多名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赶来。起初接到那护士的报信，他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他看到方瑞福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终于相信出现了奇迹。

一群人好说歹说，再次把方老爷子请回了病床。赵主任仔细检查和询问了一阵，脸上尽是匪夷所思之色。随即他又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勉强说服老爷子去做一下脑CT的检查。

如果不是怕医院纠缠不清，方瑞福根本就不愿意去浪费这个时间。他刚才还听方强说曹凡要帮他在白条欠款问题上讨回公道，心中大喜过望，准备应付了检查之后就赶回来询问情况的进展。

这三年来他可算是被郝富添这帮人欺负惨了，这口气不出，他指不定还得憋出其他什么病。

本来做CT需要排队的，赵主任怕老爷子等得不耐烦，直接安排他第一个进放射室。

这期间曹凡接到了纪检组王组长的电话，询问方瑞福的病情和白条账单的情况。工作组果然下午就到了YZ县，目前正在调查取证。

整个案件最核心的证据就是那堆积如山的白条了，但这东西不仅曹凡手头没有，方刚、方强两兄弟也没有，全是方老爷子一人在收着。曹凡担心郝富添为了掩盖罪行，会抢先一步大肆搜查方家以及方老爷子开的这家饭店，若是让他们收出了那些账单，那可就不好扳倒郝富添了。

同样是这个时候，曹凡之前租住的那间被邱士和损毁的房间外出现了一个高领风衣客。

“按照半脸人报的地址，应该就是这里。里面毁成这个样子，那曹凡多半是搬走了。”风衣客收回了神识心中喃喃自语道。

这个时候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妇女带着两个装修工打扮的男子来到了曹凡原来住的房间外，推开虚掩着的门说道：“就是这里，两个月时间能弄好吗？”

风衣客眼睛一亮，再次折返了回来。对着那名富态女子十分友好地说道：“大姐你好。我是曹凡的好友，我们上次聚会的时候他给我这个地址让我来找他，他是住这里吧？”

富态女子正是曹凡以前的房东卢慧，她看了看风衣客，淡淡地说道：“早搬了，你既是他的好友，打电话问问他的新地址就行了。”

“您看，我上回不慎丢了手机，连着他的电话也一起没有了。否则我也不能麻烦您啊。我找他是真有要紧的急事，您看看是不是把他现在的地址告诉我一下。”风衣客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叠钱塞到了卢慧的手中，“一点心意，当是请您喝茶。”

那叠钱还不薄，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一两千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