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切都乱了。
而这时候,格斗社的人已经顺着楼梯直接上了二楼,他们显然很清楚武术社的主力平常都在哪里进行训练的。
“快点,快点。”索菲亚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眼见着王越还迈着四方步没有着急的意思,嘴里一边不断催促一边于脆抓住他的胳膊,拔腿就往二楼跑。
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二楼间的场地外面就已经挤满了人,等到王越和索菲亚挤到最前面的时候,果然就看见里面武术社和格斗社的学员正分立两边,相互对峙着。
而且格斗社的来意很明显,一上了二楼就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地面上横七竖八躺倒了一地的武术社学员,其他人聚在一起虽然还在怒目而视,但现在已经被渐渐逼到了场地一边的角落里。
强弱之势,一目了然。
西方的格斗术本来“上手”就快,哪怕是没有一点基础的普通人,也能够通过系统的锻炼,在短短几个月内掌握到几手实用的防身技巧,稍微有点天赋的,又能吃苦,一年下来,就是个小高手了。
而相比之下,唐国的武术则是典型的入门难,上手也难,想要把一种功夫练好,光是打基础就要花上几年时间,然后再练习套路,熟悉打法,慢慢磨练参悟,真要想在实战达到应用自如的地步,如果没有五年的苦练几乎是不太现实的。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格斗可以成,但易学难精,练习的人再多,能练到上乘境界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而武术则是入门难,练习更难,但只要能坚持着闯过这几道难关,那剩下的就全都是真正的高手。
不过,武术社的这些学员显然不在此列,他们现在甚至连一趟苏晴雨教的长拳架都练得很勉强,论及实战的本事比起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在这种情况下对上格斗社的这些人,当然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但好在这时候二楼还有萨拉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倒也没让武术社就此一败涂地,好歹还勉强维持了一个“对峙”的局面,一时间让对方也不敢太过轻举妄动。
“格雷西家的萨拉,我知道你。听说你原本也是我们格斗社的成员,后来才退社加入武术社的,那么这么长时间一来,你又在这里学到了一些呢?像他们那种华而不实的花拳绣腿……?”
就在两群人相互怒视的最前方,那个曾经引起王越一些注意,被格斗社簇拥而来的那个年轻人忽然走出人群,向对面的萨拉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是谁?”萨拉的额头上还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是正在训练时就被打断了。
“哦听你说话时候的口音,你应该是最近刚从扶桑来的吧?是合气圆舞流现在抽不出人手来,所以就向你们求助了?”萨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直率。
“还是说你们已经知道苏晴雨的来历了?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她家的武馆?花拳绣腿?还真是可笑呢……。”
“这么说你也是在知道苏晴雨的来历后,才加入武术社的?”
听了萨拉的话,她对面的年轻人,眼神明显就是一紧,薄薄的嘴唇闭合如刀:“你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听过你的名字,武田信。听说你的父亲武田玄门就是被那一位血手先生,一拳给打死的。“萨拉淡淡的道。
“想激怒我么?”
听到萨拉的话,名叫武田信的年轻人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一笑,出人意外的被萨拉这么一说,居然没有一点儿愤怒的意思,反倒是脸上露出了一抹“开心”笑意。笑的不但于净而且爽快,就好像是刚才萨拉说的不是他的父亲一样,就算听了也只当没听到。
同时,他的眼睛也紧紧盯住萨拉的脸,眼神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和情绪。
“真正的武士,从来都不会畏惧死亡,不论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还是一个无法挽回的失败,只要尽了力,那就值得我们去尊重和怀念。我们武田家的孙,就不会有老死在上的那一天,身为武士,就要死于战场。我的父亲输了,但我不会,我武田信之所以会找到这里,就是为了见一见那个人的女儿,不过今天既然苏晴雨不在这里,那么我希望萨拉小姐你可以帮我向她转达我的意思。”
“如果明天她还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么我就会正式踢馆,到时候一旦有了伤亡什么的,就不怪我了”
武田信说完之后,把手一挥,立刻就有一人恭恭敬敬递上了一张大红的帖,交给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