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广牧告诉王忠:“老师是一个体面人,你去送二十两给他吧。告诉老师,这就算我给他的年金。”
王忠看着自己少爷,心想自己这个少爷就算有千般不是,但还是如同自己父亲一样,心地善人,与人为善。
听到王忠送年金来了,周氏也不骂了,亲自去烧水。
惠先生推辞不要,说着束脩已经足够了,自己不能在拿什么年金。
“这乃是我家少爷重师重道的心意,若是先生推辞,岂不是伤了我家少爷的美意。”
惠先生也是真的需要这一笔钱,于是三次推辞之后,还是将这银子收了起来。
惠先生这银子有了,心里也踏实了,心中想孔至这群人到底找自己所谓何事了。
惠先生将账还了,到孔至家拜访,得知了,今年开春之后,将要来一个新的学正,孔至他们有心抬惠先生,让他当一个会首,拜见这位新学正。
惠先生询问这么新学正是谁,孔至严肃地说:“乃是林文正公的大公子。”
惠先生一惊,也肃然起敬说:“没有想到竟然是林文正公的大公子,这件事好生安排。”
这林绍闻当陇右府学正,说起来,还是今年夏天的事情。
在端午之后,圣人的大公主也到了及笄之年,圣人也想起了当初的承诺,宣诏林绍闻进入京城。
林绍闻进京的时候,陈菁菁心中也想也会是这件事,对着林绍闻说:“念修,当初圣人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当着你父亲的面,许诺了要你当婿。如今此次召你上京,就应该是为了这件事。当初你父说了,这公主若是脾气好,那么你还算幸运,若是公主脾气不好,你只能忍耐几分。”
林绍闻听了这话,对着陈菁菁恭敬地说:“母亲大人,孩儿此次上京,绝不会丢父亲大人的脸。”
陈菁菁原本要跟着上京,但是阴丽华劝了她,对着她说:“如今乐琼也在京城,有她就可以了,若是这公主真是一个骄横之人,到时候大姐你这脾气,岂不是弄的婆媳不合。乐家妹妹,性格恬静,公主久而久之,就会看淡了。”
陈菁菁心想自己也对,况且她如今还要在桐山帮助乐琼训练邙山弟子。
陈菁菁让林绍闻到了林府,对待乐琼如同对待自己一样,不可让乐琼生气。
“孩儿知道,三娘在的时候,孩儿那天不是如同对待亲娘一样。”
林绍闻到了京城之后,拜见了乐琼,乐琼让林冰梅下尺意楼来见。
兄妹见面之后,林绍闻将此次来意说了出来,林冰梅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大哥,这建文公主,小妹在京中也是略有所闻,这建文公主,才学高洁,性子比起小妹更加高傲。她到皇庄之后,不少人求诗,都被拒绝了,不但拒绝,还被轰了出来,弄的颜面扫地。
林绍闻听了之后,对着林冰梅说:“这,若是这公主,有妹妹你这般才学,那么兄长我,不是自讨其辱吗”
“大哥,这婚事乃是圣人金口许下来的,建文公主想必也会看在圣人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不过大哥你生性聪明,这些年有二娘和丁山长教导,就不算才学冠世,但是想要夺凤凰池,也未必是一件难事。”
林绍闻听到林冰梅这么说,苦笑说:“妹妹呀,我和你二哥,都不如你,这别提夺凤凰池了,就算一个小小会试,只怕难中头魁。你二哥还好,至少可以当一个诗人,他的诗集不知道你看过,听二娘说,若是精心专研下去,倒是可以当一个贾岛瘦。”
林冰梅安慰了一番林绍闻,然后为林绍闻写一首诗,到时候呈给圣人,希望圣人能够满意自己这个女婿。
林绍闻记下来之后,第二天早上,掌印太监就来请了,这等到下了早朝,林绍闻才到了天河斋。
圣人看着林绍闻,恍惚之间,如同当年在飞云上初次相见一样,眼睛不由一润。
“真是一表人才,真有乃父之风。”
林绍闻恭敬行礼说:“小臣林绍闻叩见圣人,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林绍闻谢过之后,正坐之后,对着圣人说:“小臣初见圣人,无以为敬,只有一首诗献给圣人。”
圣人笑着说:“纸笔伺候。”
林绍闻写了之后,递给内臣,内臣转给圣人,圣人看了看。
“虹竿百尺倚横流,独泛仙槎犯斗牛。
光拱众星为玉饵,象垂新月作银钩。
撇开烟水三千丈,坐老乾坤亿万秋。
相遇玉皇如有问,丝纶今属大虞收。”
圣人号天河钓叟,于是林绍闻这一首诗就围绕这个写。
圣人看了之后,摸着自己胡须,念了几遍,对着林绍闻说:“此诗乃是爱卿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