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经理,我说过,为了单位的事,我们不会容忍外人伤害自己的员工。真要说打架,就算你带十个八个哥们,在他那帮战友面前,恐怕也占不到任何便宜,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老徐本来不想谈及这种话题,见老范没完没了,他干脆实言相告。
“你是说他有一帮战友?”
“他的那帮战友,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个个身手不凡,跟好多人交过手,几乎从来不落下风,但这些人很正直,不是你想象那种社会渣滓。你三思吧。”
听老徐这么一说,老范觉得刚才小看了对方,心里不免合计,“你们是不是雇他们当保镖?”
“你想多了,昌达集团是一家干正事的大企业,我们不需要保镖。他们是复转军人,前些年因为单位改制,下岗后在社会上四处打工,正好我们这里需要人手,就把他们招进了单位,现在,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有自己的工作。”老徐道。
“那他刚才这是怎么回事儿?”老范感到受了委屈。
“你没听他说嘛,他要找我汇报工作,正好赶上你在大喊大叫,摔杯子,这种有正义感的人,看见你的言行,别说我们是一个单位的,我还是他领导,即使萍水相逢,碰到你这样的,他也可能出手阻止。”
“好啦,我算是知道了,你们昌达地产雇了一帮不是保镖胜似保镖的员工,以后跟你们打交道,得小心点。”老范悻悻地说。
“你这是造谣!昌达地产公司堂堂正正搞房地产开发,我们不做亏心事,要保镖干什么?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言归正传,你现在想结工程款,因为不符合条件,我不能给你办,你还是请回吧。”老徐道。
“可是,我回去怎么跟二手承包商交代?他们还在那里等着我呢。”老范不肯离去。
“要么你不跟他们见面,让他们等着,要么回去直接跟他们解释,把我的话告诉他们。你可别忘了,事情弄到现在的地步,你把利润留下太多是主要原因,但二手承包商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嫌利润低,就弄虚作假,那显然是错误的!知道利润低,当初他们可以不接这项工程,既然接了,就应该按要求好好施工。既来之则安之,连起码的职业操守都没有,难怪在背后算计你。”
为了提前结算工程款,老范软硬兼施,但在老徐这里一概不起作用,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徐总,没想到你这么不好办事,难道是咱俩以前没有交情?”
面对老范这种荒唐庸俗的语言,老徐也是没有办法,“范经理,在你的脑子里,是不是觉得什么事都要靠朋友交情?没有关系,没有交清就寸步难行,有了交情就可以不顾原则,一路绿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样的看法是完全错误的!”
“难道不是吗?”老范认为自己说得有理。
“我不知道在别的单位有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不过在昌达集团旗下的任何单位,我们都按原则办事,关系或交情在这里不起作用!就说同样是承揽青山河治理工程的另外两家公司,人家承担的工程量,是你们大禹水利建安公司的两三倍,但是,他们承揽的工程,由本单位施工,实打实的干,虽然在你们之后验收,但两家单位都是一次性验收合格,我们早就把工程款给他们结清了。跟你一样,我和他们此前并不认识,没有任何交情。”
面对老徐摆出的铁一般的事实,老范无言以对,他的那些奇谈怪论,显得幼稚可笑。老范就是这样一种人,自己龌龊,以为别人同样龌龊,自己肮脏,以为别人更肮脏,他的逻辑永远是自己没办好的事,错误全在别人身上。
“徐总说的头头是道,我不得不信,是啊,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责任主要在我,谁让我们大禹水利建安公司没有实力呢?如果也像另外两家承包商一样,当时同意垫资百分之二十,估计就没有现在这些率铝恕!崩戏堆圆挥芍缘厮怠/p>
“范经理,你有实力也好,没有实力也罢,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事实是昌达地产公司给了你好几千万的工程,你没有做好,的确辜负了我们的期望,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想提前结算工程款,按照昌达地产的管理原则,即使我同意了,财务部门照样会拒绝付款,因为你还没有完成合同规定的工作内容。”
任凭老徐如何解释,老范就是不肯离去,旁人不知道,老范自己却很清楚,二手承包商派来的人就在外面的车里等着他,即使想躲,他也无处遁形。
见各种手段都无济于事,老范使出了最后一招,“徐总,青山河治理工程完工了,听说你们下一步还要开发滨河公园休闲游乐项目,我打听清楚了,这些都跟城建部门有关。”
老徐一听,立即打起精神,“是有这个计划,不过范经理突然提起这件事,你是什么意思?”
老范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别的意思,归城建部门管辖的事,我姑父是常务副局长,好多事都要经过他处理,想必你们也愿意把事情办得顺利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