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此人清醒,王安问道:“昨日才审问了杜一爷,还没问出个结果来,就有人派了杀手,这么想让他死,想必跟贪污案脱不开关系。”
“只可惜,本宫早有预料。”
“本宫已经调查得知,这杜一爷一定跟贪污赈灾粮款的人有关,只是缺了证据而已。”
“昨日审问他,只是小试牛刀,他不说,本宫今日本来要对他用宫中审讯的特殊办法,管保他要招供的。”
“恐怕这幕后黑手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本宫预测,他,或者他们,一定会来杀人灭口。”
“你只是个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只是你赚钱的营生,不该把命都丢了。”
“本宫查案,也是为了淮阳郡千万灾民的性命着想,你若不想吃苦,就把幕后黑手的身份供出来,本宫留你一条狗命……怎么样?”
王安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杯茶,不急不缓地问。
今天他来得早,有的是时间审问。
黑衣人呼吸沉重,显然,刚刚那几鞭子让他很不好受,咬着牙道:“做我们这行,是有规矩的!你死了心吧,我……是不会说的。”
“是么?呵呵……还是块硬骨头。”
王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正好,本宫最喜欢看硬骨头服软……皇宫不比外头,每年都会有几个什么江湖人士,杀手之类的想要证明自己。
“他们也是硬骨头,可在宫中特殊的审讯技巧之下,没有一个最后不吐真言的。
“你不听劝,本宫就只好叫你尝尝这些滋味了。
“郑淳!”
“是!”
郑淳从袖子里逃出来一个小包,缓缓展开,里面竟然包裹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器具。
狱头狱卒们看着这些怪模怪样的东西,满心好奇,不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但这些东西一个个都发着冷光,散着寒气,用屁股想也知道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玩意儿。
正看得入神,郑淳的身子突然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宫廷审讯秘法,不能外传,请几位避开。”
“看看都不行么?”
一名狱卒问,旁边狱头立刻踢了他一脚:“多嘴!宫中秘法,能让你看的?”
“郑公公尽请随意,我等知道规矩,这就退下了。”
言罢,狱头带着狱卒,离开了刑房。
他们俩才拐了个弯,就听见背后的刑房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叫声,那声音让人听着头皮发麻,浑身发颤,鸡皮疙瘩呼啦就起来了,令人不寒而栗。
鞭子抽进肉里都只是闷声几声的黑衣人,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才能瞬间发出这种惨叫?
狱卒们想象不到,也不愿意深想,因为那肯定不是什么寻常的手段。
可那些刑具,在他们脑海中盘旋不断,让他们禁不住地去往最令人恐怖,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向猜想。
未知,以及对未知的无尽猜想,是最可怕的。
人最擅长的,就是自己吓自己。
狱头跟狱卒的脚步下意识的加快了,只想尽量离刑房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