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艳华虽是芳华年纪,可是并不代表无法应对。
“公子高看奴家,奴家不胜欣慰。奴家慵懒,平素也无大志,怕是要坏了风雅门的风气。”徐艳华懒懒一靠,道:“奴家自打来了江宁,待客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全是随性而为,像是今夜,请了公子,便怠慢了其他贵客,或许得罪了不少人。奴家这性子与新梨园实在是天差地别,众所周知,如今新梨园如火如荼,奴家虽心向往之,却力不从心。不过奴家甚是好奇,新梨园秉承国主旨意,可是这么大的新年免费活动,横跨半个月,新梨园如何撑得住?新梨园难不成是乐善好施的粥铺吗?不知公子何以教我?”
徐艳华的弯拐得顺理成章,引导到甄风新梨园身上了。顺带着听在三个纨绔子弟耳朵里,平添了几分挑拨之意,好在这种拐弯抹角的拨弄对直肠子的纨绔不感冒,毕竟已经被提前打过预防针了,只要不是超越他们承受极限的醋意,都在预料之内。
“小娘子是不是觉得新梨园很傻,我们很傻?别忘了我们是为了生活离开秦淮河,怎么可能砸自己饭碗?”甄风邪魅一笑道:“相反,国主的命令就是一场机遇与挑战,利用得好就能带来最大的回报。”
“按照当下的领票速度,新梨园需要连续表演十五天,数十场演出,面对数万人,应对这么大体量的演出还需要新建演出院子,全是免费形式,也没有听说朝廷官府给予拨款支持,怎么可能会有回报呢?”
三个纨绔子弟虽然游戏江宁,但是对一些大事也很是关注,尤其是这样的玩乐之事。
“对呀,甄……先生,新梨园是不是傻?朝廷一文钱都不给,你们费这么大力气,搞得江宁城鸡飞狗跳,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不过有好戏看,我喜欢。”
朱有才刚说完,张非弱弱地道:“先生,我在城里听得不少公子都在开玩笑,就等着看新梨园打碎牙齿和血吞的闹剧。不过以先生之才,应该不至于大费周章地付出人力物力精力,最后只是完成了国主之命吧?”
皇甫高鸣也好奇地回应道:“甄先生,这件事确实传遍了江宁城,几乎家家户户都在说这件事。我也像艳华小娘子一样疑惑重重,这样做岂不亏空了整个新梨园,甚至把望江楼和江清馆搭进去都不够。”
甄风笑了笑道:“皇甫公子,请问现在江宁城里都认为新梨园是傻子吗?”
朱有才抢话道:“哈哈,甄……先生真有自知之明。我听闻,你甄家的人都在说你的另一个名字,都说那个名字更适合你……”
“哦,你是说甄傻吗?有些人是给我起过这样的外号。”
朱有才不禁愣了,哪有人自己说自己“真傻”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嘛,还让他怎么数落?
徐艳华这时突然笑着插话:“竟然有人这样说甄公子,奴家真真地不信,关键是有人说了还有人信了,那就真是睁眼说瞎话了,谁不知甄公子才华横溢,一手带起一座新梨园。”
甄风听得出,徐艳华并非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信心,而是为了数落朱有才,无时不刻地找机会分化瓦解、制造矛盾。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想明白互联网的套路。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一日之间便在城里城外传来,你们觉得是国主旨意的力量吗?”
徐艳华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看着甄风,反问道:“莫非是公子令此时传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