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些事情的谷大用。
顿时皱起了眉头,神情更是忧愁不已。
要知这女真族人,尽皆生活在关外深山之中。
如今太子殿下动了斩草除根的念头,难不成还要出兵关外对女真族人的部落,来上一次清剿
可是如此一来,且不言太子殿下如何说服弘治皇上,从何处征调兵丁前往,就说如今的朝臣,是否还会赞同这征缴女真一事
要知道近二十余年以来,东北边关,一直是风平浪静,不仅女真部落没有了丝毫的动静,就是朵颜那边,在见到女真部落的下场之后,这些年来都安分了许多,生怕惹怒龙颜,继而在此引来大军讨伐。
就当谷大用站在那里,忧愁不已的时候,坐于椅上,神情一脸凝重的朱厚照,在听闻到谷大用的问询之后,直接出声答道:
“不用,石报奇在哪,将其送至府邸之中,本宫要见上一面。”
朱厚照此举,除了因为想要获知这石报奇是否留下子嗣血脉之外,更为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弄明白,这石报奇突然来行刺自己的缘由。
无风不起浪,朱厚照现在隐隐怀疑,石报奇等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是因为之前他所供出的那伙明人,前去拉拢联合他们,许以重诺,方才请他们再次出山的缘故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就说明那伙明人隐藏的势力大的惊人,要不然他们又如何能说动这伙女真族人,让他们不顾再次惹怒大明龙威的风险,也要踏上大明国土,并对自己起了贼子之心。
想到这般可能的朱厚照,神情变得越发凝重不说,脸色越瞬间阴沉的可怕。x
站立一旁的谷大用,听闻到朱厚照的命令之后,再加上看到朱厚照那阴沉的脸色,哪里还敢多言其他,纵使心中为接下来太子殿下的决断忧愁不已。
可是谷大用也心知肚明,眼下这般时刻,并非是劝谏的良机,所以赶紧躬身拱手,接下旨意之后,就撩起前摆,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去。
厅堂之中。
伴随着朱厚照的神情变化。
偌大的厅堂之中,顿时针落可闻,所有人噤若寒蝉。
坐于八仙桌旁边的夏灵儿和凤儿两女,此刻听到谷大用所言的两人,看向朱厚照的眼神,顿时开始变得担忧不已起来。
朱厚照冷目望着谷大用离去的背影,紧皱眉头的他,在回过神来之后,就注意到了两女的眼神,冷冽的神情稍稍活络了一番的他,在深吸一口气后,对着两人说道:
“今天又完不成了,你们且去后院就是,改天本宫得了空闲,再陪你们俩就是。”
夏灵儿和凤儿两女,对于朱厚照的话语,自是赶紧躬身婉拒,接着两人在将桌面之上的纸牌全部清理干净之后,就躬身告辞,起身朝着后院行去。
因为知晓太子殿下对此事着急的缘故。
所以谷大用快步走出厅堂之后,丝毫不顾屁股上的疼痛,一路小跑,终于在看到一个小太监的身影之后。
叫过来对方的同时,速出门,前去天津卫府衙,告知陈远,命其将石报奇送至这里的旨意。
小太监闻听到谷大用的安排之后,自是不敢拒绝,躬身接命之后,就一路快跑,朝着府邸外面奔去。
而谷大用在交代完这些之后,并未就此了事,怕小太监办事不利的他,一瘸一拐的继续朝着府门的方向行去。
到了府门之外后。
更是直接坐上自己回来之时所乘坐的马车。
命令车夫快马加鞭的朝着天津卫府衙的方向行去。
此时的天津卫街道之上,因为之前戒严命令发出的缘故。
整个大街之上,空荡荡的根本就看不到半个人影存在,不过也正因为这般,谷大用所乘坐的马车,在他的催促之下,更是一路疾驰,马不停蹄的朝着府衙的方向飞奔而去。
天津卫城之中的街道。
纵使平坦,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
马车在这般速度的奔驰之下,颠簸的也开始变得越发剧烈起来。
原本还坐于车厢之中软垫之上的谷大用,在催促车夫加快速度之后,脸色就瞬间变化起来。
到了后来的他,从坐在软垫之上,改为蹲着,可是蹲了一会的他,感觉双腿越来越麻之后,干脆直接将软垫放置在了自己的膝盖下面,直接撅着屁股趴在车厢上面。
还别说,换成这般姿势之后,纵使马车颠簸,他之前承受杖责的屁股,也不再那么疼痛了。
唯一有一点让谷大用感觉不舒服的是,撅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后,他的屁股虽然是被那么疼痛了,但是这膝盖,却开始变得越发难受起来。
好在这天津卫城并不算大,在马车的一路疾驰之下,没用多长时间,奔驰的马车就停了下来,接着车夫的声音,就从车厢之外传了进来:
“谷公公,兵备衙门到了!”
谷大用轻声嗯了一声,察觉到对方要开车门的动作之后,顿时惊呼出声。
“且慢!”
车夫不明所以,但是在听到谷大用的惊呼之后,还是停下了开门的动作。
而谷大用也趁着这般间隙,慢慢起身的同时,对着车厢外面开口命令道:
“别管咱家了,你先去这府衙之中,找到陈远大人,告知他殿下准备提审石报奇,让他将人速速送到殿下府邸之中去!”
车夫听到谷大用的吩咐,开口应了一声之后,就跳下马车,快步朝着府衙的大门行去。
谷大用也在揉捏了一阵膝盖之后,伸手朝着马车车厢的车门推去。
可是哪想到他的动作还不待成行,车厢外面就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就当谷大用心中疑惑,外面走来之人是谁的时候,耳旁就又传来了车夫的话语声:
“禀告谷公公,陈远大人已经带着那两个女真余孽离开府衙,如今正在天津卫城之中逐门逐户的搜寻着。”
谷大用听闻此言,开门的动作顿时就是一滞,面露焦急之色的他,更是一脸急切的对着外面的车夫问询道:
“他们从哪处开始可曾问询出来了”
“禀告谷公公,他们是从天津卫城的西北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