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仙哭声一滞,没想到自己的打算被人一口说破,她的确是想磨灭李长夜道心来着,对于修行之人,这般断人前路的做法,和杀了他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了。
但她念头一转,没凭没据的,你敢猜我就敢不认,who怕who啊?当即放声大哭:“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你仗势欺人,仗势欺狐,仗势欺妖,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要么说黄茗白富美呢,用的口红都是上等货色,小狐仙哭得和发洪水一般,李长夜给她画的红猪妆丝毫不曾磨损……
李长夜也不为所动,他之前扯淡蒙‘黄玛莎’时,就悟出了结果比真相重要的妙谛,自然不会听小狐狸说她没有就真认为没有了,冷笑两声,威胁道:“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小狐仙眼前瞬间浮现了丢了脑袋的荷兰鼠妖,还有烧成灰的尸妖,还有遍体鳞伤的狼妖,若不是自己出手及时,狼妖现在大约也是一捧灰了……总之这的确是个敢下毒手的道士。
“你凭什么杀我!”小狐仙色厉内荏地叫嚣:“我从出山以来,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我又不曾作恶,小道士你若是杀我,那就是草菅人命!”
李长夜曾在众妖面前申明过杀荷兰鼠妖和尸妖的理由,看来这一节,其他妖怪已经禀报了小狐仙。
但李长夜才不吃这一套,哂笑一声:“笑话,自古道魔不两立,我一个道士,降妖伏魔乃是分内事,你虽没害人,但你的手下有害人之举,算到你头上有何不可?”
小狐仙连忙道:“他们几个不是我手下!”
李长夜冷笑道:“道爷看上去很好骗?”
小狐仙大怒,争辩道:“本来就不是我手下!首先,这间妖气吧一直是我堂哥涂山狂负责的,其次,虽然乌老大是保安队长,尸弟是保安,小荷兰是外联,小黄是DJ,彩毛是服务生,阿福是酒保,壮壮是厨师,灰哥是库管,但是他们的合同可都是和乌老大签的,乌老大有一个劳务公司,我们酒吧是和乌老大签的劳务派遣合同,严格来说,他们都是乌老大的手下,至于乌老大,那是我们的合作商,也不能算我们手下!”
“……”缺乏社会常识的小道士在脑袋里理了半天,才大概明白了人家意思。
乌老大是酒吧合作商,其他妖怪都是乌老大的员工,然后被乌老大派遣来酒吧打工——这样看来,似乎还真不算手下。
不由苦笑不得:这种一听就很奸商的做派,居然是伙妖精弄出来的?
不由叹道:“据说涂山氏善于经商,看来还真不假。
那个什么涂山狂在哪呢?”
“别提他了!”小狐仙嘴巴一撇,露出一丝不屑:“那就是个废物,前几天跟人类一个不要脸的老女人私奔了,酒吧都没人管,家里才让我来的,我接手还没几天呢!”
黄茗忽然插口道:“你这人真是没礼貌,什么就叫不要脸?长得挺美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也太粗俗了。还有,你那表哥拐带良家妇女,跑到哪里去了?”
小狐仙大怒!李长夜一个臭道士作威作福也就罢了,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人,也敢指鼻子教训自己?你这也太拿狐仙不当妖怪了吧!
正要骂回去,仔细一看黄茗长相,“咦”地一声,眼中泛起一丝讥嘲:“你和那个不要脸的老女人,好像长得有点像啊?那是你姐姐,还是你妈?看来是你妈,虽然老些,长得可比你美多了,那看来是你爸拖了后腿啊——怪不得她要和人家私奔。”
黄茗身形一晃,脸顿时通红,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就滑落下来吗,悲愤道:“你、你说话积点口德!”
小狐仙见她哭得委屈,大为得意,千娇百媚地白了她一眼:“积德?你还是拿这话劝你妈去吧,唷,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跟人玩私奔,这种女人,我说她不要脸错了吗?你也是女的,来你说说,这样的女人要脸不要脸!”
黄茗张张口,欲言又止,她老妈做的事儿却是不给女儿挣面子,一时间悲愤难言,一扭头,抱着李长夜嚎啕大哭。
小狐仙奚落道:“唷唷唷,怪不得你觉得你妈没错,看来你也不大检点,一个大闺女,抱着人家的未婚夫哇哇哭,真是体面人家啊!”
李长夜倒没想到这小狐狸在同性面前战斗力这么强,斥责道:“你闭嘴吧,你堂哥仗着妖法迷惑良家妇女,很光彩吗?小狐狸我告诉你,跟你家大人说一声,准备给你堂哥收尸吧,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