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法一展,李长夜便能连同被他拉着的黄茗,同时隐去身形,好借机一跑了之。
不料他这边法力刚动,那小狐仙陡然嘬唇发出一声尖锐的狐啸,李长夜只觉脑中一震,好容易凝聚起的法力当即散去。
头上那五光十色的玉镯顺势往下一罩,将李长夜和黄茗一起吸进环中。
小狐仙大眼睛一瞪,似是没想到自己竟一招得手!
当下喜孜孜一招手,那玉镯忽忽悠悠飞回了她的手中。
“哦哟!牛皮吹得那么响,我当多了不得呢,呸!”小狐仙喜欢的原地蹦跶了两下,摆出一副自以为凶狠残忍的表情,对着白玉镯叫嚣道:“凭你这小道士,哼哼,也配当姑奶奶一击!”
那些猫猫狗狗顿时一片欢呼:“不愧是小狐仙大人,果然法力超群!”“小狐仙大人天下无敌!”
小狐仙大为得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听他们吹捧了半天,才故作轻描淡写状,摆摆小手:“罢了罢了,不要这么吹嘘我,不过是个小道士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收拾了天仙呢。”
“小道士?”鹦鹉拍着翅膀大喊大叫:“这牛鼻子年龄是不大,本事可不小!您看看,我们被他揍得这个惨!小荷兰和尸弟命都没了,还有小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小黄?”小狐仙四下一看,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黄皮子精,轻轻踢了一下,又蹲下身,拨开他眼皮看了一眼:“法术反噬!还行,要不了命……”
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条手绢,两根手指提着,在他鼻子前晃了晃。
黄皮子精抽了抽鼻子,幽幽醒转,眼睛里布满血丝,面露痛苦之色,捂住了脑袋:“哎呀,好掌心雷!居然是个会雷法的道士!”
小狐仙站起身:“雷法,符法,剑法!这小道士会的当真不少呢。怕是来头也不会小!”
那大橘猫搓着手陪笑道:“要不怎么说,对亏了有您给我们撑腰呢!这小子,您收拾不费力气,我们不行啊,阿福我是看出来了,多亏您及时出手啊,不然,我们绝对是七死八伤。”
“我们已经七死八伤了!”乌老大不屑地说了一句,将身子一摇,重新变回人形,健硕的身体上,满是伤痕血迹。
看了眼小狐仙,乌老大低声道:“小狐仙,这小子要不宰了吧!尸弟和小荷兰,总不能白死了。”
“还说呢!”小狐仙白了他一眼,“我早就和你们说了,不要搞出人命来,不要弄那些恶心巴拉的事情,这里毕竟是人间,真要惹出高人来,连我都未必罩得住!你们呢,你们听我的吗?哎,也不知涂山狂这个蠢货以前是怎么管你们的!”
其他四个妖怪尽数变回人身,纷纷摆手,说不管自己的事。
乌老大沉默片刻,叹气道:“你的话我知道是对的,但他们,毕竟就是练得那种功法。像尸弟,他不吞人精血,要不了几天就要尸气迷心……”
“买去啊!”小狐仙将眼一瞪:“涂山家少给你们的了吗?有钱什么买不到呀?”
“唉……罢了,你也不必教训了,反正他两个也死了。”乌老大又叹了口气,眼神幽幽:“那这小牛鼻子,咱们就这么算了?”
“算了?哼!”小狐仙气哼哼一昂头:“尸弟小荷兰,虽然不听话吧,但毕竟是是我妖气吧的人!怎么可能就算了!”
她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来:“我是这么想的!首先呢,我不杀小道士,我怕老道士找来啊!你们该也看得出来,这小道士来头绝不小,能教的出这么厉害的小道士的老道士,还说不定是个怎么厉害的老道士呢!对不对?”
她这几句话说的极快,小道士老道士老道士小道士,顺口溜似的,乌老大还好,那狗妖猫妖听得眼睛都发直了。
“家里让我出来时打理生意的,我可不能跟那些蠢货似的,尽给家里惹祸!”小狐仙叹口气,一脸我为这个家已经付出太多了的神情,随即眼珠一转:“但是!涂山氏三个字也不是能让人欺负的,只要我站得住理,天大的事儿,老祖都会给我兜着!”
说到这,她将那黄玉珍珠手镯微微一晃,得意道:“我这黄粱忘忧镯儿,嘿嘿,堂堂涂山四宝之一!他不进来则罢了,既然套了他进来,嘿嘿嘿,酒色财气,爱恨别离,小道士要是自己把持不住,毁了道心——那他家的老道士,没道理找我麻烦吧?我又不打不杀他,怪他老道士自己没教好呗!你们说,我这法子好不好?”
英斗口水拉出老长,眼睛都快合一块儿了,忽听小狐仙问法子好不好,立刻眼一瞪,大拇指一竖:“小狐仙英明!”
敢抢话?橘猫瞪了英斗一眼,两个大拇指都竖起来:“是又美丽又英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狐仙得意大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几根纤长的手指跳舞般摆动着,那只黄粱忘忧镯,在指间转个不休。
李长夜睁开眼,光线明亮而旖旎。
入目是天花板上刻着的充满古典气息的复杂纹理,显得堂皇而奢华。
鼻孔动了动,浓烈的酒气中,混杂着成分复杂的各种香味,这味道钻进鼻子,顿时有种蠢蠢欲动的萌发感。
???
李长夜有些迷茫地坐起身……
唰!李长夜两眼珠瞬间溜圆,两道鼻血比赛般争前恐后地蹿出了鼻孔——
自己竟是睡在一张至少二十平米的大床上!
大床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前后左右,这张床上竟然躺满了没!穿!衣!服!的女施主!
这些女施主们,一个个娇睡未醒、春梦方酣;
这些女施主们,一个个皮肤细腻,光洁照人;
这些女施主们,一个个玲珑浮凸,软玉温香;
什么叫百媚千娇?
什么叫满目春色?
什么叫人间仙境?
什么叫条条美腿皆可玩年?
咕嘟。
李长夜咽了一口口水。
小腹中一团烈火,蹭地一下,直烧到了脑子里来。
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或者,我忘了干什么?
那么我到底要干什么?
干?
干!
不对不对,不能干啊——这些女施主,我根本都不认识她们……
不对,谁说我不认识的?我、我明明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