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主父偃一口喝干了酒盏中的美酒,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哐当”一声将空酒盏,放在案几上,晒然一笑道:“无他,倚势凌人即可!”
“倚势凌人?”张然闻言,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一时间没能完全明白主父偃的意思,于是便拱手继续追问道:“敢问主父公,此言何解?”
“呵呵...”主父偃见状,不禁微微一笑,随即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主位上的卫青,最后停留在张然身上,轻笑一声回答道:“正如君侯所言,现如今,我们大汉与匈奴人之间的战场,乃是肩负天下人期望的大事!
此战能否获得最终的胜利,关乎我汉室,以及天下百姓,是否能够一雪百年之耻,将以往因秦末大乱而失去的尊严重新夺回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近百年以来,天下人最渴求,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此乃民心之所向,此乃众望之所归!此乃天下挡也挡不住的汹涌民意!谁敢反对它,谁就要遭到天下人唾弃!而之前的狄山,不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么?
而老夫说的‘借势’,就是借的这个天下大势,在如此大势面前,一些宵小之徒,跳梁小丑,又有何惧哉?”
说到这里,主父偃语气微微一顿,满脸肃穆道:“更何况,世人皆知,这近百年以来,我大汉在与匈奴人的僵持之中,其实一直是居于颓势的...以往匈奴人势大,我们不得不以屈辱的‘和亲’方式,通过用钱粮,布帛,乃至女子,来换取苟延残喘之机!
若非君侯神武,用兵如神,屡次率军大胜匈奴,恐怕天下人依旧谈匈奴而色变...可尽管这样,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就总体实力而言,匈奴人是远胜于我们的!”
“嗯~”听到主父偃的话,卫青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唏嘘之色,并重重的点头赞同道:“主父公说的不错!虽然不想承认,但从青与匈奴人数次交手的情况来看,匈奴人还是非常强大的,尤其是他们的骑兵,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来无影,去无踪,行动之迅捷,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是以,就算是卫某每次领兵与之交战时,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唯恐一着不慎,导致数万大军随卫某一起亡覆于匈奴人之手!”
主父偃闻言,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并拱手对卫青笑道:“君侯此话可是过谦了,自君侯出征以来,可谓是战必胜,攻必取,从未有过一次败绩!君侯之才,比之已故的大将军,淮阴侯韩信,也不逞多让呀!”
“哪里,哪里!”一听主父偃居然将自己与韩信比肩,卫青脸上顿时露出了谦逊笑容,连连摆手道:“淮阴侯乃天纵之才,统帅百万大军,犹如臂使,遇强敌,战之能胜,遇坚城,攻之必取...卫某才打了几场仗呀,怎敢与淮阴侯比肩?”
“君侯此言差矣~”主父偃闻之,不禁呵呵一笑,摇头道:“现如今,君侯不过而立之年,初出茅庐未久,就为我大汉拓土千里,立下如此旷世之功,焉知他日会不如淮阴侯?要知道,淮阴侯在您这个年纪,可能还在河边钓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