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想想也是,自己怎么着也能算常家的客人,私收客人的财物确实有损常家颜面,不过这房门确实需要维修,他可不想没事被人围观。
心中一动,小爷又将还没焐热的玉牌给取了出来,于小二眼前晃了晃,问道
“小哥可识得此玉牌?”
见了玉牌,这小厮的情绪竟比方才还要激动,一个踉跄直接跪了下来纳头便拜,还好青云眼疾手快将其拖住,不然只怕咯吱作响的木地板也得遭殃。
“既然识得,那你尽可收下灵石,掌柜若是问起你如实禀报便可。”
由此,小二这才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青云的灵石,虽是面带喜色,却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
“记得帮我修好房门哈~”
青云的呼喊差点又让他栽了个大跟头,心念一动,小爷再次取出了那枚属于常家家主的玉牌。
仔细瞧了两眼青云发现,这玉牌的形状与以往的长方和椭圆并不类似,呈上尖下宽的水滴,亦或梨形。
玉质似乎也不是特别好,有一种混浊无光的乳白色与淡金色交纵的感觉,配饰的锦绳则牢牢的镶在了玉牌顶端,整体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说是令牌,感觉倒像是个扁平的玉瓶。”
至于图案嘛,一面自然刻了一个大大的“常”字,而另一面则也是一个水滴形的图案,不禁让小爷暗忖这难道是常家的族徽?
也不知怎地,玉牌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可将之握在手心,青云总有种异常的熟悉感,极为奇怪。
当然了,他对灵玉的品鉴实属外行,不过这既然是常家家主佩戴的玉牌,其价值绝不会低到哪去。
“常家在百珍城里根深蒂固,连一间酒楼的小厮都能是其家族使役,真是可怕。”
待得客房重回寂静,温暖的阳光也悄然发生了位移,尘埃照射不见,散乱的桌椅像是控诉世道不公的囚徒。
青云寒潭般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桌椅板凳便被他外放的灵力重新托起,归位。
方才因战斗被激起的血煞业力,也开始因青云的不再压制而缓缓弥散,对于清虚天,亦或是某些想要算计自己的敌人,他从不心慈手软。
“他们真的就只是为了南枝才来找我的吗?”
小厮的态度看似正常,可这却也让青云联想到了许多,虽然他并不全信几人的说辞,也并不确信他们是否另有图谋。
若非是他换装易名,又让常林柏误以为自己躲进了龙家的地盘继续玩灯下黑的小伎俩,以常家对百珍城的掌控,只怕几人想要找他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首先,按理说老石头应该没理由害我,所以可以先假设常栩的话基本属实。”
有意无意的,青云唤出了丹田内早就雀动不已的洛云剑芒将其把玩在掌心,目光愈发的冰寒。
“那也就是说南枝和丹林造访常家,很有可能并不是为了麒麟牙,结合常栩的言外之意,常家背后的靠山实际上并不是玉空门或是玲珑阁,而是清虚天!”
极具灵性的洛云剑芒似是不甘寂寞,跃出青云的掌心之后便绕着手腕不停旋转,玩的不亦乐乎,而小爷本人则聚精会神的剥丝抽茧,想要从他们方才的对话中找出泥潭里的蛛丝马迹。
“清虚天来了丹林和南枝,而妖族则来了云骖和璎红,小小的百珍城还真就成了是非之地,嗯?是非之地?”
脑海中回想起璎红当日对他的叮嘱,青云似是抓到了某些关键的脉络。
“难道是这里即将出现战争?”
小爷瞬间汗毛直竖。
“有可能,但不太现实。”
这个念头刚刚兴起便被青云直接摇头将之否定了,主要还是他觉得妖族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清虚天的地盘上光明正大的撒野。
否则按照传闻中云有崖对妖族偏见极端的性格,毁了一座百珍城,他至少要血屠对方数百里才是。
他这头还在紧张兮兮的思考着局势与将来,不甘寂寞的洛云剑芒又飞到了他的肩头之上,而后竟有模有样的开始替小爷清理刚长出的稀疏胡渣。
闪烁着淡淡红光的洛云剑芒一下一下划过青云的面颊,先是温热,而后冰凉,但自始至终都非常的轻柔,这不禁让青云紧绷的心弦缓缓松了开来,房间里的煞气也逐渐消散。
九曲剑经伴随了他最初的前行,亦如萧洛一陪伴他自少年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大姐虽然不在了,但洛云剑芒这个名字,以及温养于他丹田内的那小半块明玉冰片的碎片,却似是能让青云长久的感受到萧洛一那妖冶的红妆,以及略凉的体温。
不过让青云有些意外的是,洛云剑芒长期温养在自己的紫金毒丹旁,多少沾染了一些麒麟紫毒,照道理是会被污染甚至抹去灵性的,可瞧它这副欢悦的模样,明显屁事没有。
包括明玉冰片,青云起初也害怕极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初小七其实确实有赌的成分,因为连它自己都不确信魂魄崩散的青云究竟能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