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血咒,要用茫茫百万众百姓的鲜血,铺就一条直抵仙境的道路。
忽然,玄都观内文武百官只觉浑身炙热,心跳猛然加快,明争暗斗了一辈子的文武百官终于不再动弹了,凄然望着祭坛之上的唐王,眼里或悲伤、或愤怒、或不甘。
林九龄老迈的身子骨再也动弹不得了,手中带血的长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曾经最为信服的君王。
太子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祭坛之上那个父亲,他早已无任何亲近之感,昔年一日杀三王,都是唐王亲生儿子,经历过那段悲惨往事,太子登上储君之位的那天起,他就如坐针毡,行事小心、如履薄冰。
太子曾经想过了自己无数种死法,没想到他会如此死去,但是生命终结的前一刻,他竟释然了,原以为阴曹地府独自前行,天地之间唯有自己孤独的身影,没想到这条路如此热闹。
徐天然的心意透过人间剑传递到长安每个人的心里,“长安的百姓,我是徐天然,一名谪仙人,星海血咒已启,事到如今身临绝境,我需要你们每个人的力量,将你们守护长安的信念全部交给我,让我们共同对抗星海血咒,这是最后的机会。”
一时间长安百姓的信念如一条长河汇聚起来,但是星海血咒已经启动,宛如雪崩一般,初时不过是厚重的积雪缓缓裂开几条大裂缝,然后产生细微的动静。
细微的动静,便是文武百官、轧荦山的嫡系部下一万余突厥骑军身上皆如焚烧一般炙热,身上血液缓缓蒸腾而起,每个人都不可抗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蒸发,然后汇聚而起,一条鲜血河流潺潺流淌。
星海血咒的发动在以祭坛为中心点,一步步向外扩散开来,尤其是玄都观之内的众人皆可以感受到浑身炙热,血液蒸腾。
吴清风、净土和谢玄羽凭借强横的真气还能稍加抵御,但也是满脸通红,汗如雨下。
凌霄道人还来不及从逍遥道人的死讯中走脱出来,又闻噩耗,轧荦山也死了,一时间凌霄道人只觉自己仿佛也如一颗无根浮萍一般,无依无靠。
此刻,再是脑袋不好使也知道了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唐王一手策划的,轧荦山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连唐王最忠诚的五名止境宦官此时也是一脸错愕。
文武百官束手就擒,此时此刻便是连逃出长安城的机会也没了,不然他们哪里管家国大事,早就拖家带口,连一屋子的钱财也都舍弃了,发狂逃出长安。
只是,已经为时已晚。
第一位倒下之人是礼部尚书,高高凸起的腹部显然这些年日子过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一肚子的肥肉里面有多少民脂民膏。
此时,辛辛苦苦积攒了数十年的一身肥膘已然随着血液被蒸干,俨然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长安的供给皆出自十三行,十三行之货物皆来自白孔雀的调配,而且白孔雀更是预测到长安的显贵会占据跟多的资源,便供给按照长安人口多给了一成。
没想到,纵然如此长安依旧路有冻死骨。
唐王居高临下俯瞰百官,沉声道“死有余辜。”
徐天然辩驳道“他们死有余辜,更多的是长安无辜百姓。”
唐王冷冷道“就凭你想一人一剑抗衡星海血咒,真是痴人说梦。”
徐天然踏出一步,豪气纵横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是百万长安百姓。”
话音刚落,人间剑轻轻颤抖,剑鸣虎啸。
唐王脸色阴沉,双手结印,星海血咒在唐王的催动下又强悍了几分。
饶是吴清风的脸颊也有几分苍白,星海血咒不愧是魔门禁咒,一旦发动无人能幸免。
天空之上,三千六百道符咒星光璀璨,仿佛太阳都被这抹星光照耀得黯然失色。
玄都观内,哪里有人敢抬头看一眼天空的白日星光,眼见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溜走,星光便愈加璀璨。
上千名官员,大多都已经瘫软在地上,其中文官大多并未习武,在星海血咒之下毫无抵抗力。武将略好一些,但大家心里都知道,再如何抵抗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以唐王的谋略,一旦大阵催动,恐怕长安已经注定覆灭,哪里容他人留有后手。
十数息功夫,超过一半的官员已经如干尸一般被吸干了血液,而禁军士卒也约莫三成已经被蒸干了血液,倒在地上的士卒死状恐怖,尸体散乱地倒在地上,宛如人间炼狱。
若是不出意外,长安在一个时辰之内皆如此。
徐天然深吸一口气,忽然一条浩大的信念河流渐渐汇聚而成,一条巨大的河流飞流直下,浩浩汤汤径直扑向星海血咒大阵。
徐天然豪迈大笑道“人间有剑,剑名人间,愿为天下鸣不平。”
这句话在长安百姓心里响起,原本有些顾虑的百姓们纷纷闭上眼睛,将自己的信念纷纷注入心中的那条信念河流。
昔年,陈王一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今日,一袭青衫为天下鸣不平。
人间有剑,剑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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