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兵士见马尾辫姑娘已经不能动她,但是青儿姑娘再逃脱了,这趟岂不是白出来了,禁卫军军纪甚严,若不是趁着跟都尉一起出来办差哪里有机会轻易出军营。即使是世子殿下直属黑犬营也不得轻易扰民,不得逛窑子,大伙儿都是二三十岁青壮,肚子里的邪火都憋了大半年了,若是再不能发泄一番都要憋出毛病了。
都尉心里知道青衫公子修为不俗,以自己初入三品境界都挣脱不开他的两指,至少是二品以上强者。最重要的是纵然青衫公子身手不俗,也不像一些江湖莽夫以武犯禁,反而处处给自己面子,他也不好不给面子。
不过,弟兄们跟他出生入死无数次,难得自己亲卫二十余人得以出营,不让他们开开荤也说不过去。既然青衫公子要保马尾辫少女,那青儿姑娘就得留下让弟兄们好好享用一番。
都尉沉声道“小二,好酒好菜赶紧上,大爷我还有公务在身,少不了你一颗铜板,咱们禁卫军从来不扰民。”
酒楼老板战战兢兢,赶忙拖着胆大包天的闺女离去,奈何傻闺女就是愣着不走,说要等青儿一起走。
都尉爽朗道“青儿姑娘,弹奏个曲子给军爷们解解乏。”
青儿姑娘对都尉施了个万福,轻轻抱起落在地上的琵琶。
紫衫华服公子站起身来,朝着青儿姑娘走去,帮青儿姑娘将散落一地的赏钱拾掇起来,双手交给青儿姑娘。
青儿姑娘美眸如水,遭此劫难竟能有贵人相助,还是一名极为英俊的公子,她最笨,不知如何答谢,只是眼眸温柔,真心实意施了个万福,希望这名公子能能万福金安。
紫衫华服公子轻声问道“青儿姑娘,你的琵琶有几个音不准,我帮你调试一番,不知介意与否?”
青儿姑娘赶忙将怀里琵琶递到他手中,感激道“多谢公子。”
紫衫华服公子修长手指轻轻拨弄琵琶,低头专心调试,温柔道“以白木质地来说,这琵琶算是不错了,得亏青儿姑娘是惜物之人,能将琵琶保养如此得当,换做我早就糟践坏了。”
话音刚落,琵琶也调好了。
都尉不耐烦道“青儿姑娘,快点给军爷弹奏几曲,若是军爷听得满意,从今晚后保你不愁吃不愁穿,不要再做这抛头露面的下贱勾当。”
青儿姑娘默默忍受粗鄙军人的言语侮辱,两行清泪涓涓细流。
青儿姑娘轻抚琵琶,一曲《长恨歌》,配上青儿姑娘柔美的嗓音,此时此景,忧从心来,青儿姑娘唱得马尾辫少女默默垂泪。
原本满满当当的酒楼,除了徐天然一行人、紫衫华服公子、胡商和年轻侠客,其余食客都被都尉这波甲士吓跑了。
用心听这首曲子的,也只有这些人和马尾辫少女,刀口舔血的甲士哪里能懂何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约为连理枝。”哪里能懂“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都尉一边喝酒,一边笑道“唱得真不错,以后就跟本都尉做个小妾,保你衣食无忧。”
青儿面容清冷,柳条般纤细的身子微动,壮着胆子跟都尉说道“大人,民女不过是乡野村妇,上不了台面,不能侍奉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都尉笑容顿时无踪,怒道“贱人,胆敢拒绝老子,不要命了?”
青儿姑娘花容失色,紫衫华服公子抱拳道“都尉大人,小生斗胆为青儿姑娘求个情,青儿姑娘不过是个普通的卖艺女子,哪里入得了大人法眼,小生离乡游学,身上所带银钱不多,这有一百两银票权当小生给青儿姑娘赎身,还望大人饶过青儿姑娘。”
都尉脸色铁青,冷冷道“有几个臭钱了不得了,老子我就看不上你的银钱,青儿姑娘我要定了,你又能如何?这瞎子犯了世子殿下大忌,哪里还能让他走脱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哪里能买我对世子殿下的忠心。”
紫衫公子灵力微动,显然想要出手,徐天然一个箭步上前,不露声色挡在紫衫公子身前,谄媚笑道“都尉大人息怒,犯不着和书呆子一般计较,在我看来,都尉大人能纳青儿姑娘为妾是青儿姑娘的福分,这位公子就不要阻挠了。”
青儿姑娘紧紧咬着嘴唇,鲜血渗出,眼里满怀恨意,既恨都尉,也恨青衫公子。
紫衫公子被徐天然的杀意禁制,一动不动,都尉缓缓走来,勾住徐天然的脖子,哈哈笑道“兄弟,相见恨晚呐,若是你想投军,来我黑犬营,保你飞黄腾达。”
徐天然像顺从的奴仆一样点头。
马尾辫姑娘想要冲过去,被朱子柒轻轻一拽拖入怀里,捂住了嘴巴。
二十余骑酒足饭饱,将瞎子说书先生和青儿姑娘一同带走,马尾辫姑娘拼命挣扎着,满眼通红,恶狠狠盯着徐天然和朱子柒。
待马蹄声远去,徐天然解开了杀意禁制,紫衫公子才活动如常,他不解道“原先见你解救老板女儿以为你是个良善之人,为何又对青儿姑娘落井下石,难道在你眼里青儿姑娘也是低贱的卖艺女子,不值得冒险一救?”
徐天然和煦一笑,并不多言,灵力运转,长平从座位飞入手中,纵身一跃,朝着骑兵的方向奔去。
紫衫公子亦合上折扇,紧紧跟随。
年轻侠客丢下几两碎银,不吭一声离去。
胡商魁梧男人亦豪爽丢下银两,拿起随身弯刀,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子柒解开了马尾辫小姑娘的禁制,马尾辫小姑娘怒斥道“想不到你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则是个卑鄙无耻的胆小之徒。”
朱子柒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撅着嘴,并不理睬。
朱子柒柔声道“你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