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中士和两名战士抬着一名手脚都被绑住的军官,回到了艾斯凯尔等人的藏身之处。中士兴奋地向艾斯凯尔报告说:“中尉同志,抓了一名德军少尉,并缴获了他随身携带的一个大公文包。”
听到中士说缴获了一个公文包,艾斯凯尔不禁眼前一亮,他知道携带公文包的德军军官,就算军衔再低,也掌握着不少重要的情报。他连忙叫过翻译,吩咐对方说:“把我的话,翻译给这个德国人听,问他叫什么名字,军衔、职务!”
翻译如此地向德军军官翻译完艾斯凯尔所说的内容后,扯出了塞在军官嘴里的破布。军官剧烈地咳嗽几声后,开始回答说:“我叫戈尔德,少尉军衔,是第装甲师的作战参谋。”
“原来是作战参谋啊。”艾斯凯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翻看一阵后,发现全部是俄文,自己一点都看不懂,便冲着戈尔德问:“这文件上都写了一些什么?”
看到那些文件,被翻译拿在手里,戈尔德迟疑了片刻,随后回答说:“这是曼斯坦因元帅下达的调动命令。”
“曼斯坦因下达的调动命令?”艾斯凯尔好奇地问:“上面都写了一些什么?”
“命令我们连夜装车,准备调到西面去。”戈尔德虽然是作战参谋,但由于他的级别太低,很多绝密的内容,他是根本接触不到的,因此回答出来的问题,也就显得含糊不清。
“西面?”艾斯凯尔继续问道:“准备把你们调到西面的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中尉先生。”戈尔德不卑不亢地回答说:“上级的命令没说,我不太清楚最终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你看出了什么吗?”见戈尔德不愿意说,艾斯凯尔扭头问在一旁翻阅文件的翻译:“上面有没有说,把他们调往什么地方?”
“中尉同志,”翻译连忙抬起头说:“命令里说,让他们赶到西面的火车站登车,然后再运往西面。”
“看样子,我们要到西面的火车站去看看,敌人是不是真的在朝那个方向集结。”
就这样,为了搞清楚德军的真实动向,艾斯凯尔带着他的侦察分队,悄悄地来到了西面的火车站。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他们隐蔽在一个距离车站两三公里外的小山丘上,艾斯凯尔找了个视野良好的位置,举起望远镜朝着车站方向望去。
通过望远镜,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成群的坦克、装甲车,正陆续地开到车站外的铁路旁停下。而一些先期到达的坦克,正在陆续驶上平板车。他举着望远镜看了一阵后,发现越来越多的敌人正朝着这个方向集结,看来俘虏的话都是真的,第24装甲军的部队的确准备向西面开拔。
有了俘虏的口供,又亲眼看到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在陆续装车,艾斯凯尔意识到敌人可能真的会向西面调动,便再次吩咐报务员:“给情报处发报,就说经过我们的侦察,发现大量的敌人坦克和装甲车,正在原驻地西面的火车站装车。再根据所抓获的俘虏口供,敌人的第24装甲军即将向西调动。”
待在司令部里的瓦图京,很快就收到了艾斯凯尔中尉发来的电报。他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连忙把电报递给朱可夫,毕恭毕敬地说:“元帅同志,您瞧瞧,这是我们侦察兵刚发来的电报。看来索科夫将军所分析的情况,是完全准确的,敌人第24装甲军的部队正在陆续登车,准备向西面开拔。”
然而朱可夫看完这份电报后,却面无表情地说:“瓦图京同志,你应该明白,德军第24装甲军的准确去向,关系到库尔斯克会战的胜负。你立即给侦察兵回电,让他们再进行核实,一定要搞清楚敌人的真实去向。”
对于朱可夫的这道命令,瓦图京不敢违背,他连忙命令自己的参谋长,给艾斯凯尔中尉回一封电报,让侦察分队再对情报继续核实,一定要做到准确无误。
艾斯凯尔接到司令部的回电后,特意派人到附近去查看了一番,最后发现,这条铁路线曾经遭到过游击队的破坏。通往东面的铁路线,有很多地段连铁轨都没有了,根本无法通车。相反,通往西面的铁路,则是完好无损的,而且德国人还派出了不少的巡逻队,沿着铁路进行巡逻,就是为了避免遭到游击队的破坏。
搞清楚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后,艾斯凯尔第三次向司令部情报处发去了电报,详细地介绍了这里的情况,并以肯定的语气说明,敌人的确是要向西调动,绝对没有搞任何鬼。
瓦图京再次接到电报后,经过反复的查看,确认艾斯凯尔所报告的情况,不会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在内后,才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根据侦察兵最新的报告,那个火车站通往东面的铁路线,早就遭到了游击队的破坏,甚至个别地段的铁轨都被扒了。相反,通往西面的铁路完整,沿途还有敌人的巡逻队在巡逻。
看样子,索科夫少将的分析没错,敌人的确被德军统帅部调往了西面。我们可以集中全部的力量,来对付普罗霍洛夫卡城外的敌人。”
既然是侦察兵反复核实过的情报,那么出错的几率应该是极低的。但饶是如此,朱可夫还是盯着地图看了许久,确定向西的铁路没有岔道口,可以让运载坦克、大炮和装甲车的列车,从其它线路饶到普罗霍洛夫卡城外时,他悬在心头的巨石才算彻底落地了。
朱可夫站直身体,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的地图说:“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唱主角的部队就是罗特米斯特洛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只要他们能击溃城外的德军,我们就能取得库尔斯克会战的最后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