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和几个狐朋狗友气势汹汹而来,竟然没有注意到站在走廊尽头的朱重阳。
来到牡丹厅门口,李东阳就开始骂骂咧咧地拍打着门,那门本是虚掩着的,随着他拍打,门直接就打开了,随即从里面传来喝骂声:“什么人这么大胆!”
李东阳站在门口冷笑道:“好个狂妄的东西,竟敢连老子的女人都敢抢!给老子滚出来!”
武昌府知府之子何等样身份,出行自然是带着不少护卫随从,再加上汉口县县太爷的公子,前前后后有一二十人从牡丹厅中走了出来,让这条并不怎么宽阔的走廊显得十分拥挤,这群人中有一位穿着华丽,显得颇有身份之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李东阳等人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你们可知道我们是谁?再敢大呼小叫,就将你们全都押入大牢!”
看到这些人出来,朱重阳不禁摇了摇头,这些侍卫随从虽然人多,会武功的却只有两人,而通过这两人的气度来看,武功不过平平,绝非李东阳等人的对手,不管他们身份如何尊崇,遇到了李东阳这个魔头,只怕他们要先吃上眼前亏了。
果然,李东阳冷笑道:“本朝律例,凡当官者假公济私,都要处以戴枷示众,在酒楼争风吃醋的,更要罪加一等,我们不过一介百姓,你们也非知府知县,你凭什么来抓老子呢?就凭你们的爹是朝廷命官么?老子在官家也有人,只怕你们鲁莽之举拖累了你们老子的仕途。”
朱重阳听到这番话不禁对李东阳刮目相看,看来他并非只是一个草包,竟然知道律例,怪不得他由此底气,看来他说的在官家有人,多半还是他爹卦门掌门李秋蝉认得几个做官的人。
之前呵斥李东阳的,乃是本县县太爷之子聂惊堂,此人也是个草包,看不出李东阳不好惹,还打算仗着自己人多,要教训教训这几个人,聂惊堂惊怒之下,对随从下令:“给我教训教训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最好给我打得他们爹娘都认不出来!”
主子发了话,身为下人的哪能不拼命表现?站在前面的几人登时举着拳头向李东阳等人扑去,聂惊堂说完话后,人就向后缩去,显然是怕误伤了自己。
李东阳不屑地笑道:“来得好!小爷正觉得手痒呢”
话未说完,已经有人冲到近前,李东阳施展出卦掌,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顿时有五六个人被他打倒在地,李东阳一边出手一边笑道:“不用几位兄弟出手,你们在一旁好好看着,看看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是怎么得到教训的!”
两句话的功夫,又有三人被他打倒在地,走廊本就有些狭窄,这些人有的撞入其他厢房内,有的被李东阳踩在脚下,在他对付其他人时,被他踩在脚下的人不断发出惨呼,一条走廊里,顿时成了李东阳展现身手的场合,也成了聂惊堂随从们的噩梦之所。
聂惊堂想不到李东阳身手这么高明,他护着另一位穿着华丽的年轻人躲入牡丹厅,同时口中喝道:“大伙还等什么?一起上!”
另一名穿着华丽的年轻人自然就是知府的二公子了,他虽然被聂惊堂拉入牡丹厅,却并没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和聂惊堂的神态形成鲜明的对比,朱重阳见状,心中也不禁佩服知府之子的沉着冷静。
普通人和人打架,见到对方这么勇猛,早就会想方设法地逃走了。
这位知府的二公子名叫于成秀,他之所以面不改色,倒不是因为他胆量有多宏伟,而是因为他有所凭籍,就在他进入牡丹厅后,他对着房内躬身说道:“谢先生,这次还需要请您老人家出手才行。”
牡丹厅内传来一名老人的冷哼声:“哼!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连知县知府都不放在眼里了?老夫出去会会这胆大包天的狂徒!”
于成秀接着说道:“有劳谢先生了!”
听到牡丹厅内的对话,朱重阳心道,这谢先生又是何人?听此人说话的声音,内力十分深厚精纯。
此时走廊里二十多名聂惊堂的随从已经被打到了十多人,剩下的人也不敢再出动冲上前去,不过缩在后面虚张声势而已。
那名被于成秀称为谢先生的老人慢慢从牡丹厅内走了出来,朱重阳看去,只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身穿劲服,带着一副被人打扰的不耐烦,出来替于成秀解决麻烦。
李东阳见到这位谢先生,只当他不过是聂惊堂等人的一位普通侍卫,想也不想,主动向谢先生攻去。
谢先生一眼就认出李东阳的武功路数,他一边还击一边说道:“卦掌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李东阳口中不甘示弱:“就算了不起,对付你这老不死的也是足够了!”
谢先生冷笑了一下,接着反守为攻,以卦掌对卦掌,两人的招数一模一样,只不过谢先生的卦掌更加纯熟,而且是后发先至,他的双掌和李东阳的双掌相击,接着两人四掌被牢牢地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