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聚集的地方外面是一条宽敞的大道,宽敞并非因为这里繁华闹,恰恰相反,正因为这里垃圾遍地,臭气熏天,所以县城里的人即使是筑屋建房也不会选在这里,故而空旷。
来人抱着怀,怀中抱着一把长剑,三十岁左右年纪,他低着头,看不清楚相貌,但只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此人并没有将丐帮的人如何放在眼里,朱重阳一见便心生怒火,他冷冷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见到朱重阳等人穿着齐整,并非丐帮中人,讶然道:“你是何人?我今过来只和丐帮的人算账,难道丐帮的人做了缩头乌龟,还要别人替他们出头不成?”
朱重阳怒道:“小子,好猖狂的口气,竟敢不将丐帮放在眼里,天下只怕能够入阁下法眼的人只怕也不多了!”
这句话满含讽刺,但来人丝毫不动怒,反而笑嘻嘻地说道:“你非私塾的先生,我也非你的学童,你就别在这里教训人了,你若是真要替丐帮出头就明说,我先教训过你再去教训他们不迟!”
此人之狂妄,就连伏隐都看不下去了,他对朱重阳说道:“这个人交给我来对付!我一看到这小子的狂妄的尽头我就来气!”
朱重阳用剑虚拦:“慢着,我先和他过过手,我不行了你再上,别让人家说咱们以多欺少!”
以前朱重阳和伏隐在江湖上打架,只要伏隐要先出手的,朱重阳没有不答应地,等到伏隐不行了,朱重阳再出手,这都快成为习惯了,但这次朱重阳去要先出手,看来来人并非等闲之辈,伏隐不便在这么多人面前跟朱重阳争,只能退开两步,让他先出手。
朱重阳道:“在下朱重阳,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来人微微一笑道:“原来丐帮的人并没有跟你说的名字,在下张九儿,朱重阳大侠,请。”
朱重阳听到他如此称呼自己,心中一凛,对方语气中是贬义讽刺还是褒义称呼完全听不出来,而且对方明知道自己的份还敢出言不逊,显然绝不好对付。
只有伏隐没有想这么多他,他嗤笑道:“张九儿,这名字好坤。”
张九儿假装没有听到伏隐的话,脸色连一点波动也没有,他缓缓抽出长剑,对朱重阳道:“我的剑名泓光,乃是一把切金断玉的宝剑,锋利异常,朱大侠小心了!”
一句话让朱重阳对他好感倍增,他后悔之前没有问丐帮弟子,他们究竟是怎么和张九儿交恶的,但此刻再问显然已经迟了,他淡淡地回应道:“在下剑名玄武,也是一把名剑,张兄不必多虑,请出手吧!”
张九儿原本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手放在剑柄上的那一刻,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伏隐见状心中佩服朱重阳的眼光,这张九儿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朱重阳自重份,并没有抢先出手,张九儿并不在乎这一点,他右手拿着剑鞘,左手持剑,用的竟然是左手剑法,只见他一边前冲,一边挥舞着长剑,泓光剑以一种奇异的弧度向朱重阳刺去。
世上武功直则快,曲则险,两人交手常常是先用直线攻击试探对方虚实,很少上来就用险招的,朱重阳不敢大意,使出大衍剑法应对。
大衍剑法博大精深,乃北斗先生武功之巅,朱雀师从北斗先生,大衍剑法他只不过学到了六七成,虽然跟慕容寒山还差得远了,却已经足以纵横江湖,足见大衍剑法的威力,而朱重阳自小就去了西域,受到北斗先生的调教,后来又刻苦跟着朱雀学习,据朱雀所言,朱重阳下山的时候,武功已比他当年下山时还要高得多,只是缺少一些实战经验罢了。
这十几年朱重阳在中原和人动手无数次,实战经验也有了,他这次全力以赴对付张九儿,大衍剑法已经到了十分老练的地步。
只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张九儿剑法之精,更是出乎众人的意料,大衍剑法固然厉害,但此人似乎能够看出朱重阳出手的方位,有了充裕的时间应对,往往朱重阳的剑并没有蓄满力道,张九儿的泓光剑已经半渡而击,让朱重阳始终处在一种束手束脚的地步,大衍剑法的精妙竟然施展不出来。
张九儿出剑并非有多迅捷,只不过因为能够看破朱重阳剑法的去向,因此能够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地应对,朱重阳自从下山之后,还是首次遇到这么强硬的对手,但是他毫不气馁,将大衍剑法施展到极致,但他出剑变快,张九儿出剑也随之加快,两人依旧斗了个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