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长一个人趴在船舷上,心中难以宁定,他甚至祈求老天爷开开眼,他师父雨虹道长只不过得了什么癔症,而不是被易容帮的人给杀害了,他想起自己跟着师父学艺这些年,师父对他疼有加,他本是孤儿,跟着叔父生活,婶婶对他又不好,这反衬得师父对他的恩更是比海还深。
还未到天,江面上迎面而来的冷风犹如刀割,勾心长恍如不觉,甲板上其他的乘客却抵受不住,逐渐返回舱房,甲板上除了一名正在收拾缆绳的水手外,便只剩下勾心长一个人。
不久,那名水手收拾好了缆绳也离开了。
而在勾心长想着自己世时,背后传来一个蹑手蹑脚逐渐靠近的声音,勾心长心中一动,并没有立刻转过来,而是将伏隐送给他的那把匕首拿出来假意把玩,他将匕首从鞘中抽出一点当做镜子,照了照自己后,结果因为角度没有拿捏好,他只从匕首中看到了自己。
等到勾心长在准备变换角度时,后脑一阵剧痛,人便跟着晕了过去。
朱重阳和伏隐以及叶乘风三人则在吃了晚饭后各自回到房间内休息。
大船行走江面少不了有些晃,如同婴孩睡在摇篮里,听着波浪拍打船,很容易陷入沉睡,朱重阳刚合了眼,伏隐就过来敲门,朱重阳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人?”
伏隐一边说着:“是我。”一边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朱重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埋怨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也别吵得我也睡不着啊。”
伏隐走到他旁边低声道:“勾心长不在房间内,我刚出来解手,看到他房间门开着,人却不在里面。”
朱重阳道:“我睡觉之前见他去了船头甲板上,他担心师父安危,睡不着岂非正常?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伏隐道:“我何尝不知道他之前在甲板上?我刚去看了,船头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
朱重阳一惊,困意被驱散了不少,他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不在甲板上?那他能去了哪里?”
伏隐拿着一块薄薄的宝石道:“你看。”
朱重阳接过宝石看了看,不明白伏隐给他看这块宝石乃是何意。
伏隐道:“你没认出来么?这块宝石就是我送给勾心长匕首鞘上的一块宝石。”
朱重阳一惊,从上坐起来,他问道:“你确定?”
伏隐道:“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那把匕首我只看一眼便能记得住上面镶嵌的每一块宝石的形状大小和材质,这的确是匕首上掉落的。”
朱重阳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这么说来,勾心长很有可能出事了!”
两人连忙喊起了叶乘风,三人一起去了船头甲板上,伏隐指着船舷旁的一个角落说道:“宝石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朱重阳从船舱拿出一战风灯,在船头甲板上仔细查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可是勾心长既不在舱房内,又不在甲板上,他能去了哪里?难道在这里他遇到了什么高手,将他打晕后抛入江中?为此朱重阳还跑到船边看了看江面上,江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伏隐道:“勾心长和人无冤无仇,谁会和他过不去,处心积虑想要杀死他呢?”之所以说是处心积虑,因为勾心长之前一直和他们三人在一起,如果勾心长真被人害了,唯有他在甲板上落了单时才会给凶手以可乘之机。
朱重阳道:“谁说他死了?说不定他去了船尾,又或者他走错了舱房,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咱们先去船尾看看,而且咱们认识他不过三四,他有没有和人结仇结怨,咱们又如何知道?”
三人来到船尾,这艘五桅大船的船舵就在船尾,纵船尾的是一位年长的水手,天寒地冻,在这里纵船舵自然十分辛苦,因此这名老水手时不时喝一口酒来驱寒。
朱重阳道:“请问老丈,之前可曾有人来过?”
老水手喝了一口酒之后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这让朱重阳等人都以为这老头是个聋哑人。
还是伏隐机灵,连忙摸出一块银子递给老头,然后再问起之前有没有人来过。
得了银子后,老水手掂了掂仿佛怀中,这才露出市侩的笑容道:“在此之前来到甲板上的人可不少,不知道你们要问的是什么人?”
朱重阳将勾心长的容貌告诉了他,老水手想了想,摇了摇头:“没见过。”
伏隐怕他老糊涂了记不住,他说道:“那你见过什么人,都说出来看看。”
老水手道:“有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看江景,这个大人跟你们说得一点也不像,来了没多久就因为害怕冻着孩子便回去了,接着有一位年纪比我还大的老头,更不像你们说的人,最后是一对小侣,看夫妻不像夫妻,多半是出来私奔的,其他的就是咱船上的人,我都认识,并没有你们说的人在内。”
伏隐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看来并非老糊涂了,这让伏隐不免大失所望,看来勾心长并没有来过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