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想不到他们离京不久,京城竟然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此事对他们来说虽然是好消息,但两人怎都高兴不起来。
就在不久之前,朱雀还见到皇帝亲自为他演示能够自己飞起的木鹞,那时候朱雀丝毫看不出他阳寿将尽的苗头,短短数,他却已经和自己天人永隔,这让朱雀怎能不感到震惊?
在朱雀的心中,皇帝虽然包庇魏忠贤,还因为喜欢做木工而有些荒废了朝政,但他总体来说也不能称之为一个暴虐的人,一个薄寡义的人,一个懒惰的人,恰恰相反,包庇魏忠贤正说明了他比喜欢杀戮,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做木工也不能说明他的懒政,只不过他心地纯良,将这世上的事想简单了而已。
这样的皇帝,怎都不该这么短命!
朱雀问道:“可知道皇帝是怎么死的?”
钟雨堂道:“听说是生了病,服用药物之后不治亡的,具体的经过就打听不到了。”
听到又是因为服用药物之后不治亡,他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异样之,难道又是魏忠贤从中使出诡计,害得皇帝亡?然而这次魏忠贤非但没有要毒杀皇帝的理由,反而还有保护皇帝的理由,这是因为皇上的命和他息息相关,所以朱雀心中不免感到十分矛盾,既感到魏忠贤有害死皇帝的嫌疑,又认定他根本没有害死皇帝的由头。
他叹道:“原来京城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原本准备南下去找剑神慕容寒山的,现在看来,也不用去找他了,等他来找我们就行了,此事还要摆脱丐帮的朋友们,一旦打听到慕容寒山的行踪,就立刻让他北上,并告诉他我和他的一年之约已经提前结束了。”
他原来所说的提前结束,和此刻所说的提前结束,虽然听起来都是一个意思,然而语意却完全不同了,因为既然信王继位,那么先皇对魏忠贤所许下的承诺也不负存在,信王对魏忠贤本就十分厌恶,如今自己当了皇帝,正好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对付他了。
所以他和伏缨两人也要迅速赶回京城,以防皇帝忘记了他给朱雀做出的承诺,那就是将魏忠贤连根拔起后,却怎都要留魏忠贤一条狗命,因为慕容寒山指定要亲手宰了他。
在丐帮分堂饱餐一顿后,两人便留在丐帮分堂歇宿,钟雨堂怕两人嫌弃丐帮分堂内脏脏,早就着人将其中一间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以供两人休息,怎奈两人都想到皇帝驾崩,内心思虑万千,辗转反侧,始终都无法入睡。
伏缨躺在上叹道:“皇上已死,他所做的什么木鹞,以及他梦想中的木马和自己能跑的车厢都随着他的死而化作流水,除了他之外,其他人谁还有这等财力,这等闲心去鼓捣这些事呢?”
朱雀的注意力倒没有放在这方面,他既像是想要问问伏缨的意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问道:“皇帝的死,究竟和魏忠贤有没有关系?”
伏缨倒没有这么纠结,他一语道破梦中人:“有没有关系现在来说还重要吗?反正他都已经死了,咱们就算得知是他杀的,或者不是他杀的,又有什么意义?反正魏忠贤总是要被除去的。”
朱雀蓦然想通了此事,他笑道:“你这傻小子有时候说的话也是有点道理的,既然信王登基,那么魏忠贤既要倒霉了。”
伏缨道:“不错,只不过恐怕也没有这么简单,毕竟魏忠贤树大根深,就算是皇上想要将他连根拔起,也要大费力气,同时他还要提防魏忠贤的反扑,这个反扑包括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明面上的自然是他撺托朝臣在朝堂上大夸魏忠贤的好处,让皇上没有杀他的理由,暗地里还是他作反的那一。”
不知是否受到朱雀夸赞的原因,伏缨脑洞大开,说得还十分有道理。
朱雀道:“不错,一旦朝臣不断在众人面前对魏忠贤歌功颂德,那么皇上若要对付魏忠贤,总要有个让人心服的理由,否则他就算扳倒魏忠贤,也将失去民心,至于地方魏忠贤害他,这件事倒是比较棘手,偿若前几任皇帝都是被魏忠贤下毒害死的,那么这个魏忠贤下毒的手段可说神乎其技,信王想要防备他也是防不胜防。”
伏缨道:“我看信王比较精明,魏忠贤想要害他只怕也没这么容易,嘿,真希望希望能有一番作为,将这糟乱的天下好好整治整治,对内则休养生息,让百姓过上好子,平息反贼,对外则驱逐胡虏,让那些鞑靼人啦,女真人啦等等全都不敢有所造次,那么就能国泰民安啦。”
朱雀听他说的如此美好却又一厢愿,只能附和道:“但愿如此吧,只怕累世皇帝留下来的烂摊子,并非这么容易改变的,毕竟天下陷入如此混乱的起因是天灾而非**,只要风调雨顺几年,未始没有改观的可能,就怕老天爷不赏脸,硬和百姓们对着干。”
伏缨道:“听天由命吧,困了,不跟你说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