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包金笑道:“管他魏忠贤如何狠辣歹毒,只要他不来招惹我,咱们又何必主动去犯他?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朱雀叹道:“就是因为很多有识之士都怀揣你这种想法,最后才认得魏忠贤等变得无法无天,他们现在没有招惹到你,那是他的权势还不够大,一旦他再进一步,你我又有谁能幸免不受他的侵犯?”
铁包金显然不是哪种冲在前列的人,但他分得清是非,甘愿附于骥尾,他说道:“有朱大侠带头,我们这些人定会鼎力相助,那还不是一样。”
朱雀知道想要他这种人主动去对付魏忠贤是不可能得了,他们能愿意跟在后面摇旗助威,不跟魏忠贤同流合污,已经算是给他带来很大的臂助了。
随后,朱雀让铁包金将他所知道的,将不肯依附魏忠贤的武林中人和甘愿为魏忠贤卖命之人的名单都列了出来,随后朱雀便跟铁包金告辞。
离开铁包金的家时已经到了亥时,亥时便是二更人安定的时间,此刻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深秋的夜,凉如水,只有少数人还在街上低头行走,明月高悬,朱雀看了看夜空,心道原来已经过了中秋近一个月了。
他正要赶回信王府,在走到一条街上时,忽然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条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两旁的树木婆娑,在地上投下纷乱而模糊的影子。
一股肃杀之气传来,出于高手的直觉,朱雀知道街上定然有人埋伏,他立刻做出警觉,手不自禁地按在了玄武剑的剑柄上,脚步也停了下来,一股凝重的气氛在街上飘散开来。
蓦地,十多道黑影从两旁房顶或者树丛中的隐蔽处跳了出来,这十多人一声不吭,提着兵器冷冷地看着朱雀。
朱雀想要后退避开这些人,刚要向后退开,只听身后衣袂飘动的声音,原来身后也有人,看来他也至少有十几人,前后差不多三十人,将他堵在了长街中间。
前后两旁的黑衣人全都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
朱雀抽出玄武剑,主动向前面十多人冲去,前面的黑衣人立刻抽出兵器准备迎敌,而朱雀身后的人则抽出兵器向朱雀冲去。
谁也没料到朱雀前冲之势不过是虚晃一招,他前冲了几步后,又忽然向后疾退,在他身前的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后的那些黑衣人见到朱雀倒退飞掠而至,连忙停下脚步,纷纷用手中的刀剑向朱雀背后刺去。
朱雀头也不回,玄武剑向身后挑去,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轻响,朱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这些人的兵器不敌玄武剑,被斩断了不少,而身后的黑衣人显然预料不到朱雀的宝剑锋利至此,都跟着吓了一跳,向后退开,朱雀冷笑一声,并不追击,而是身子一纵,跳向旁边屋子的屋顶,准备从屋顶离去。
他认定和这些黑衣人动手没有任何意义,赢了固然没用,因为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黑衣人前来前来对付他,而输了则更是倒霉,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京城处处荆棘,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还是低估了魏忠贤想要杀他的决心。
正胡思乱想时,朱雀来到屋顶,不料屋顶还有四名黑衣人守在那里,显然这帮黑衣人对他朱雀知之甚详,知道他轻功过人,因此在这条长街上给他来了个四面埋伏。
月光如水,照在这冰冷的房顶,让朱雀感到寒冷的,并不只是天气之寒,而是人心之寒,围攻他的人不下于四十人,这阵仗,那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了。
朱雀挺起玄武剑,一招大衍剑法中的荒**使出,一柄剑像是化作了四柄剑,分刺四人,这四人似乎是一个门派的人,攻守趋避之间配合极为默契,更令朱雀惊讶的是,这四人所用的长剑也是罕见的利器,他的玄武剑和对方的兵器相击,竟然没有将对方的剑给削断。
四人闷不吭声地和朱雀打斗起来,其他在长街上的黑衣人则稳守他们的方位,阻止朱雀跑走,显然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并不因为朱雀蹿上房顶而显得慌乱。
朱雀和房顶四人斗了个不可开交,他没有使出全力,是担心全力施为时,会为其他人所乘。
果然,站在下面长街上的两名黑衣人忽然向朱雀甩出两把暗器,偿若朱雀全神贯注地和对方四人拼斗,定会被下面的暗器击中,此刻当然形势不同,朱雀在暗器到来之前,忽然再次高高跃起,他估摸到对方两把暗器落空,定会趁他跳起来时再次发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