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一路上一直有一个疑问,到了此刻他实在是不吐不快,他问杭锦芒:“阿芒,你怎么知道狼群倾巢而出?我们夜里遭遇狼群,我感到这里面好生古怪。”
杭锦芒问道:“不知有什么古怪的?”
朱雀道:“我们几个人在荒原中走了数日,除了我们外,还有马贼在荒原上来回游荡,这群狼难道是欺生的?它们怎么不向马贼动手,而是选择了我们?还有,我们在荒原上走了几天,狼群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夜前来呢?它们若是再晚来两三日,我们就走出这荒原了。”
杭锦芒道:“我也感到有些古怪,我之所以看到狼群,就是因为我有夜猎的习惯,现在猎物不好打,干旱以来,很多猎物的习性都改变了,原本白天容易狩猎,现在闹得它们晚上才出来捕食,我也就跟着在晚上出来打猎,傍晚我吃了饭准备上山时,看到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冒出火光,还有吵闹声,隔得远了,我也听不真切,我跑上山头,准备看看情况,结果刚到山头上,就看到夜色下,上百头狼簇拥着从山中跑出来,向荒原上冲去,我怕群狼伤人,又想着能够猎到几头狼,便一路尾随过去。”
朱雀道:“你先是看到火光和吵闹声,以你看,这些狼会不会被人驱使着来攻击我们的?”
杭锦芒断然道:“这种事我从未听说,这些狼显然野性未除,绝不会受人驱使,不过”
朱雀问道:“不过什么?”
杭锦芒道:“不过这些狼受人驱赶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就算这些狼是被人驱赶,也不会这么巧地就冲向你们,荒原这么大,狼群向哪里跑不是跑?它们受到驱赶时,定然是受到惊吓,慌不择路,哪里会这么巧就对着你们冲去?”
叶不凡道:“你一直跟在群狼后,可曾看到后面有人?”
杭锦芒摇了摇头:“没有,要驱赶这么一群狼,绝不是几个人能走做到,除非是那群马贼,人人拿着火把,才能令这群狼感到害怕。”
朱雀低头沉吟道:“这也有可能,马贼常年在荒原上奔波,说不定他们人中有人懂得狼性,会随着狼粪找到狼群,然后他们将狼群赶向荒野,至于群狼会不会前来对付我们,这是有很大概率,就算狼群不攻击我们,而去攻击其他行人,对他们马贼来说也是有利无害,因为从这片荒野上经过的人就算被狼群撕咬吃掉,这些过路人身上的财物狼群不感兴趣,正好便宜了他们,而且依我看,他们驱赶狼群对付我们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因为整片荒野中,似乎就咱们这些人。”
叶不凡道:“事实究竟如何,现在除非找到那些马贼,否则就只能猜猜,阿芒,你住在什么地方?赶紧带我们过去,我要好好睡一觉,折腾了这一晚,真是又累又饿又乏。”
杭锦芒道:“就在前面不远,还有二里地左右,马上就到。”
朱重阳早在没有车顶的车厢中睡着了,伊雪给他盖了被子,孩子无忧无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大人却都疲乏不堪,而且一身血腥,的确难受到了极点。
杭锦芒笑道:“等到了我家,你们洗洗身上的血,我给你们煮一锅狼肉吃,吃饱了再好好睡一觉,一定会让你们很快恢复精力的。”
叶不凡道:“快走吧,你说得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唉,我们现在一身血,会不会吓着你的小妹子?”
杭锦芒道:“不会,我在山中打猎,也常常弄得身上都是血,她早就见怪不怪,习惯了,我住的地方门前恰好有一条小溪,外面虽然干旱,可是那条小溪却常年不断,你们说怪不怪?就因为这条溪水,我说什么都舍不得离开这里。”
他们边走边说话,到了山坡前,马车已经变得十分难行。
杭锦芒道:“转过这个山坡就到了。”
眼看杭锦芒的家就在眼前,众人都猜测着,杭锦芒长得这么雄壮,不知道他的妹子会在长成什么样子,是否也像她的哥哥这样粗壮?
朱雀驱车走在前面,首先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他心中警惕起来,他问杭锦芒:“这是什么味道?”
杭锦芒仔细闻了闻,忽然脸色大变,人加快脚步,丢下朱雀等人,抢先向前跑去。
朱雀对叶不凡使了个眼色,叶不凡展开轻功,也跟着杭锦芒向前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