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道:“我自睡我的,你守好这一片地方,只要没人来到附近,你就不要离开去查看,他们今夜一定不会前来袭击。”
叶不凡焦躁地说道:“不会前来袭击?那他们是在搞什么鬼?”
朱雀道:“他们知道咱们身手了得,不敢轻易对咱们发动袭击,这是疲兵之计,为的就是让咱们睡不安稳,提心吊胆,两日下来,咱们没了精神,他们才好对咱们发动袭击。”
叶不凡有些不信,但他还是谨遵朱雀的吩咐,在马车周围看守好。
伊雪和朱重阳也被吵得难以入睡,后来伊雪撕下一点布条塞住耳朵,这才睡得踏实下来。
而朱雀睡觉时心神守一,逐渐进入忘我的境界,外面的噪音对他来说越来越远,他也沉沉睡去。
这一夜马嘶不停,直到天亮方才消停,一如朱雀所推断的,当晚并没有人来袭击。
到了早晨,不知是否因为早上空气潮湿之故,太阳升起来之前,在空中弥漫的灰尘降低了许多,视野也变得更加开阔。
朱雀睡醒后,问叶不凡:“怎么样,可有什么动静?”
叶不凡摇了摇头:“在这鬼地方,远处的东西都看不清,夜里我跑到土丘上想看看周围的情况,除了灰尘还是灰尘,什么看不到。”
这时视野明朗,但他们举目四顾,周围什么都没有,昨夜的马嘶之声仿佛像是他们做的一场梦。
起床后,不但叶不凡身上,帐篷上,就连马儿身上都是尘土,马儿懒洋洋地站起身来,身子一抖,就扬起一阵尘泥,呛得叶不凡和马儿直打喷嚏。
早上吃过饭,他们继续前行,朱雀赶着马车,他让叶不凡靠着车厢休息一会,但马车颠簸得厉害,他哪里能睡得着?
荒原看似平坦,其实比之之前他们所走的路要难行许多,很多地方都落着寸许厚的尘埃,马儿落蹄上去,马蹄都没在途中,车轮有的地方也陷入很深的土中,行进起来十分缓慢,走了一天也不过走了四五十里地。
叶不凡道:“照这种走法,我看要离开这见鬼的荒原,至少要四五日的功夫。”
朱雀道:“你推断得很准,的确需要这么久。”
叶不凡道:“这些天,难道咱们天天都要防备马贼晚上的什么疲兵之计么?”
朱雀安慰他道:“他们若是施展疲兵之计,说明他们至少还不准备动手,等到他们安静下来,就是要对咱们发动袭击的时候,所以咱们多听他两天吵闹岂不是好?”
叶不凡道:“我宁可他们现在就现身,和他们进行厮杀一场,也胜过他们躲在暗处搞这些小伎俩。”
朱雀道:“这可不是小计俩,他们能在这荒原上活下来,早就有了一套对付过往之人的办法,要是你耐不下性子,就很容易着了他们的道儿,现在咱们就是要和他们比拼耐性,谁的耐性不足,谁输的面子大。”
叶不凡叹了口气道:“可是这么一来,咱们就太过被动,若是能够找出马贼的巢穴就好了。”
朱雀道:“别瞎想了,咱们的目的是自保,而不是想办法消灭他们,咱们对他们一无所知,又带着孩子,能够从这里平安经过,我就满足了。”
叶不凡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朱雀问道:“怎么了?”
还没等叶不凡回答,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伊雪就说道:“还问怎么了,你自己说的话自己也不思量思量,什么咱们能从这里平安经过,你就满足了,这哪里还想那个在江湖中嫉恶如仇的朱雀,倒像个胆小怕事洁身自好的人。”
朱雀摊开双手道:“你这真是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还不是怕你们娘俩担惊受怕?怎么反倒怪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