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长的山谷中行走了没多久,老大就指着对面山腰上,从树林中露出的勾檐斗角处说道:“那里就是上清观。”
上清观已经近在眼前,走过去不过三四里地,伏缨问道:“你们几人遇到山中恶人的地方在哪里?”
老大指着前方一条蜿蜒在山谷中的小溪道:“顺着这条小溪走过去,就在转过左首那片山腰之处。”
伏缨道:“好,咱们过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对你们兄弟五人这么不客气。”
老大看着伏缨,忽然想到,虽然伏缨的本事很高,万一那些人中也有几个本事像他这么高的,正所谓双拳不敌四手,自己岂非要跟着一起吃亏?因此他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伏缨此时偏偏对他说道:“你在前面领路,看看这伙人还在不在,在的话你给我指点清楚,哪个是伤了你家老二的人,我来给你报仇。”
老大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前面,他心中暗暗盘算,若是伏缨不是人家的对手,自己可就要抢先溜之大吉了。
伏缨漫不经心地跟在他后面,很快,走在前面的老大便转过了山腰……
蓦地,一声呼喝从山腰后面传来:“好小子,早上饶了你,让你滚蛋,现在怎么又过来送死了?”
伏缨闻言心中一怒,好家伙,难道这庐山是你家的?还不让人前去观看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
转过山腰,便看到一大片平整的山石,山石上站着十多人,看服饰,不是锦鲤帮的帮众又是谁?其中一人正挺剑向老大刺来,老大不知是否被吓住了,怔怔地站着,一动不动。
伏缨见自己赶过去相救已经来不及,好在这里是庐山,漫山遍野的都是石头,他的脚下正有几块小石块,伏缨内力贯注脚尖,将一块石头向那出剑刺向老大之人踢了过去。
就在这名锦鲤帮帮徒的剑刺到老大身上之前,石块抢先一步砸在此人面门上,这人怪叫一声,向后便倒。
其他人见状,原本或蹲或坐或倚在山石上,见状全都站起身来,将兵器抽出,其中几人喝道:“什么人敢在此撒野?”
见到这些人拿着兵器凶神恶煞的模样,老大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似的,连忙躲在伏缨的身后。
伏缨一把抽出了流萤剑,对这群人道:“你爷爷!奶奶的,这片山头还是你家开的不成?人从这里过都不许?你们是官府么?”
一名颇有见识的锦鲤帮弟子见伏缨的剑是把难得的好剑,他也能猜得出能佩戴这种剑的人,都绝非好惹的,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道:“这位好汉,我们自然不是官府的鹰爪子,不过,这里虽然不是我们家的山头,却是黄白观的产业,我们和黄白观交情甚伫,为他们看守一下产业,也不算过分吧?这里常有毛贼前来偷窃,律法上有偷盗者杖三十,偷盗的若是寺庙道观财产,罪加一等,知法犯法屡教不改者罪加一等,我们早上还警告过他们不要再来,既然是屡教不改,嘿嘿,我们出手教训教训他,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伏缨闻言一时语塞,他强辩道:“什么道观产业,胡说道之至,这山头……”
说到这里,他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锦鲤帮的帮众指着一片石榴树,此时深秋天气,许多石榴树上的石榴还没有采摘完毕,看来这里是道观产业之语多半不假。原本理直气壮,如今变成了理屈词穷,但伏缨因和朱雀在一起时常有口舌之争,口才上早就练就一番强词夺理,他冷冷地说道:“律法律法,律法上还说了不知者无罪呢,你这周围也没有立着外人莫入的牌子,也没有表明从哪里开始才算是什么黄白观的产业,你们也非是这里的主人,上来就仗剑伤人,现在更来强词夺理地胡说道,嘿嘿,老子又非三岁小孩,岂能让你们这群臭鱼帮的人唬住?”
人家是锦鲤帮,伏缨偏偏喊人家做臭鱼帮。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名颇有见识的锦鲤帮帮徒说了这么多,主要是不想贸然得罪了这位身怀宝剑之辈,但是其他的人见伏缨出言不逊,辱及门户,已经顾不得这么多,更何况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就算伏缨武功高明些,也未必是他们这么多人的对手,更有一些脾气暴躁的已经提着兵器向伏缨冲了过来,此人也未加阻拦。
伏缨见状不禁露出微微一笑,他心道来得正和我意,他口中却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几个人听他这么说,都认定他是害怕了,更是毫无顾忌地向他袭来,有的人甚至想着,好家伙,我们这么多人,你见了不知道闪避,如今再道害怕,已经迟了。
只可惜他们预料不到迟了的人不是伏缨,而是他们,这些人在江上横行惯了,如今虽然身在外地,可是他们依然摆脱不了之前的习性,动起手来个个都是欲置伏缨于死地的样子。
老大站在伏缨身后瑟瑟发抖,他问道:“他们人这么多,能打得过么?”
伏缨道:“若是连这几个虾兵蟹将也收拾不来,我的名字以后就倒转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