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道:“这些人为非作歹惯了,所谋不过是钱财,咱们只有用比钱财更贵重的东西,才能令他们打消这个念头。”
伏缨问道:“比钱财还贵重?那是什么?是珠宝吗?”
朱雀笑道:“当然不是,珠宝也是钱财,又怎会比钱财更贵重?你们准备偷他的名册要挟于他,他官位性命受到威胁,这才是比钱财更重的东西,只可惜此人心狠手辣,定然不会被你们吓到,所以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会惹来祸事,咱们只有令他真正感到担心狗命不保,才不敢再打银子的主意。”
伏缨被他说得恍然而悟,他说道:“那你今晚前去大营衙署,做的就是这件事了?”
朱雀点了点头:“我趁他睡着是割了他的头发,然后警告他别再纵容属下为非作歹,否则我这次能够割他的头发,下次就能割他的头,他睡得朦朦胧胧的,一摸头上没了头发,又见我手中拿着长剑,就开始怪叫起来,我也不是真取他的性命,所以就走了。”
伏缨大感佩服:“这么一来,你连军营都能来去自如,他定然不敢再起什么坏心,否则真要掉了脑袋,那滋味可不大好受。”
朱雀笑道:“那是自然。”
伏缨又问道:“你在迎宾楼那边怎么动的手,他们竟然一点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你干掉了?”
朱雀道:“他们这些人都非头一次去迎宾楼,我也早已打探好他们入座的房间,我因而我提前躲在了屋顶房梁背后,等他们喝得烂醉时,我跳到了桌子上,使出一招剑法转了一圈,正好将这十多人都给抹了脖子,也算不得什么。”
伏缨道:“好本事,难得你年纪不大,还这么谦虚,你若是没事,等天亮我请你吃酒去。”
朱雀道:“我的目的已达,可是如龙马场的事还没解决,你还有心情吃酒?”
伏缨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成将李英泰也杀了?可是就算他死了,不还有副手顶上,那不还是会对如龙马场起觊觎之心么?”
朱雀说道:“这件事还不容易解决?咱们再回军营一趟便是。”
伏缨讶然:“你疯了吧,现在刚发生了这种事,屯寨的士兵都得被拉过来防守,如今正是防守最严之时,他们四处抓捕咱们不着,咱们却要自投罗?”
朱雀道:“就是因为现在防守严密,咱们去了才有效,偿若防守松松垮垮,咱们的威胁他也不会当回事,他只会觉得只要防守再严密些,便能拦得住咱们,他哪里还会害怕?”
伏缨道:“可是这也太冒险了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不但咱们的目的达不到,反而折在里面”
朱雀道:“咱们要做的事本来就要冒风险,偿若不冒风险,那还不如在家里待着。”
伏缨道:“这怎能一样?咱们也不是不能冒风险,只不过得有把握才行,偿若咱们去做那没有把握的风险,那就是莽撞之举。”
朱雀叹道:“怎会没有把握?以你我的轻功,那座军营不是来去自如?咱们只要小心些就行,偿若真见势头不对,咱们撒丫子就跑,难道还跑不掉?还有,这件事到底是你的事还是我的事?就算冒点风险,也是我陪你去冒风险,你自己怎么倒畏缩起来?”
一席话说得伏缨无言可答,只不过这样莽撞行事,和金手门的规矩相悖,也和平时伏缨做事准备充足相左,不过说到底,毕竟还是朱雀在帮他,他怎能先退缩起来?他无奈点头答应:“咱们说好了,一见势头不对咱们就走,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武功。”
朱雀笑道:“做这种事,又不是去和人打斗,武功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轻功好就行了,走吧,到了地,别忘了将面巾带上,省得被人看清了咱们的相貌。”
两人商量妥当后,朱雀当先而行,伏缨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卫所行去。
来到树林边缘,看到有几名士兵在林子周围搜索,显然这些人还不死心,企图将两人找出来,朱雀带着伏缨绕过这些士兵,从卫所东边向卫所行去。
经历了这么几件事后,整个卫所灯火通明,前后怕不有数千人在卫所营地里面巡守,这种场面让朱雀也感到很为难,伏缨见状说道:“你看,守卫这么严密,咱们没有可能不被人发现地溜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