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渊从其他人眼中看出自己的确发抖后,南宫渊将双手举在自己眼前查看,他的身子再抖,头脸在抖,手也在抖,可是他却看不出来,直到他看到地上的影子,这才确信自己是真的抖得厉害。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发抖绝非是因为恼怒所致,他身为南宫家的家主,武功为南宫家最高的一人,现在还不敢断言自己武功天下无敌,但等他将虚无缥缈功练到第十重时,他才能担当得起这个称呼。
只是现在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隐隐明白,自己是因为回春璧被盗而发抖,是因为自己内心生出恐惧,只不过这种恐惧已经在他心中扎根多年,他从未宣之于口罢了,而今日回春璧被盗,正是他心中恐惧的具象化。
他恐惧的是自己倒了第九重虚无缥缈功后,借助回春璧来尽快达到第十重,不过是一个幌子,而是因为他必须要借助回春璧,来扼制他并不圆满的第九重内力。
当年南宫渊为了争夺南宫家主一位,不惜强行修炼第九重的虚无缥缈功,虽然最后他目的已达,但他由于练功时心存执念,贪求进境快,竟然利用了旁门中内功速成的法门,以至于后来内息常常出现紊乱的情况,不得已,南宫渊才用回春璧来克制紊乱的内息。
而如今回春璧被偷,也不至于立即就会紊乱了内息,但是因为他担心回春璧再也取不回来,以后还不知道没有了回春璧,体内紊乱的内力如何解决,他心中担忧恐惧下,内息竟然于此刻发作,他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就是最初的征召,等到了后来,内息在体内不受约束,逸入岔道,那时别说功力不保,就连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还不好说。
如今一家人看着他现在脸色惨白,身子发抖的情形,大都认为他是被气的,毕竟以南宫世家的名声,他们不去招惹别人,已是别人酬神作福了,现在竟然有人敢同他们南宫家过不去,南宫渊心中暗叹,难道显赫一时的南宫世家就此走入下坡路了么?
他四周看了一圈,忽然问道:“咦,南宫墨呢?”
南宫泽道:“这家伙睡觉想来很沉,应该还在床上躺着。”
南宫渊道:“你去将他喊来,让他到前院的厅堂里来一趟,你们都来!”
此时已进四更,唐人杜甫曾在诗中云:四更山吐月,残夜水明楼。说明四更已是残夜,四更已快天亮,却又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再加上此刻铅云低垂,北风不时吹过,整个南宫府院中更显一片萧索寒凉。
南宫渊看着不知该去干什么的下人们道:“没有你们的事了,阿宝留下给我们烧两壶茶,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去吧。”看着下人全都走开,南宫渊又对十多名南宫家的成年好手道,“你们都跟我到厅堂来。”
来到厅堂门外,阿宝先推门进去点灯,此刻天上的云似乎受不住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开始向大地洒下茫茫白雪。
祁连山落花谷中的雪景是极美的,只可惜谁都没有欣赏的心情。
进屋分主次落座后,南宫泽和南宫墨两人方才顶着几片雪花进来,阿宝给众人冲了茶后,又将厅堂内的一尊火炉点燃,不多时,厅堂中便变得暖和起来,除了火炉中的柴火燃烧时发出哔啵声响外,厅堂中静至落针可闻,直到南宫渊端起茶杯,杯盖在茶杯上发抖,才打破了这片宁静。神秘阴夫,不离婚
南宫渊喝了口茶后放下茶杯,他尽量用冷静的口吻说道:“这块回春璧在咱们南宫家已有一百五十多年,这一百五十多年间回春璧不曾受到丝毫磨损,甚至没有一点划痕,再加上其中蕴含独特的阴寒内劲,可说是咱们南宫家的传世之宝,如今这块传世之宝却在咱们手中丢了,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休,否则别人还会当咱们南宫家是软柿子,随便捏一下都行,所以我决定让你们天亮后一起出去寻找,至少要将附近百十里地都找一遍,将这名可恶的贼子给找出来!”
南宫泽等人道:“是!”
南宫渊看了看南宫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问道:“墨儿,你虽然刚来,可是也该听说咱们家进贼了吧?”
南宫墨点了点头道:“听说了,是回春璧丢了。”
南宫渊问道:“那,以你之见,会是谁将回春璧偷走的?”
南宫墨在家中排行老四,不是老大不说,还是妾室所生,所以大家都对南宫渊不问别人,先问南宫墨的意见,不免感到有些古怪。
南宫墨道:“敢到咱们家来偷东西的,首先此人胆子不本事不除了这两点外,他还能带着回春璧黯然离去,依我看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谁将回春璧偷走,而是为什么他会来偷回春璧,他将回春璧偷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南宫渊道:“不错,你说得不错,依我看”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眼光扫过在场的人,从他眼睛里发出的一道寒光,这些人没有一个敢和南宫渊对视的。
看过一圈后,南宫渊确认不是自己人监守自盗,何况他们也没有必要将回春璧偷走,大家都在这座名为落花谷的地方扎了根,回春璧对他们来说有害无利,何况又被光明正大的放在练功房,谁要是想要试试回春璧的力道,完全可以进去体验一下,将之偷走又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