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萦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年轻人到底是谁?怎会知道避世南宫的下落?他心中隐隐浮起一种猜测,那就是这个年轻人定然和当年的金刀门脱不了干系,否则何用下这么大的本钱去将南宫世家中的练功宝物给偷出来呢?
金刀门听说已经被灭了门,当年多少人证实了这一点,并且有武林前辈亲去验证,无一人活下来,言之凿凿,自然不会有人侥幸未死,所以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是金刀门枉死的人的亲友,看年龄,多半并非金刀门直接的亲友,而是他们亲友的子侄徒弟。
昔年金刀门在武林中声望很好,结交广泛,若想从金刀门的亲友来推测年轻人的出身来历,几乎没有什么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年不少人去找南宫的人,想要为金刀门讨个说法,结果前去之人全都有去无回,这个年轻人说不定就是当年前往南宫世家讨s之人的后代,若是如此,那么年轻人身份之谜,范围又能缩小很多。
可是南宫世家所在何处,他又怎会知道的?
年轻人也看出范萦怀的怀疑,他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这个消息是从当年南宫世家中的一个仆人口中传出来的,这名仆人已经被灭了口,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再加上知道真相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所以知道南宫世家隐居之地的,不超三人,除了我,谁也不会将此处说出来。”
这段话中的含义很多,南宫世家的仆人,知道南宫世家所在之处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这些人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逃?难道被南宫世家的人知道了,所以继续在暗中灭口?
此事越想越让人觉得脊背发凉,越让人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不想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范萦怀说道:“知道南宫世家所在,不过是第一重困难,第二重困难就是,南宫世家中的人个个武功高绝,而回春璧又是南宫家的至宝,人人n武功时都要放在身旁,想要得到回春璧,那不是去偷,而是去抢了,想要从南宫家人手中抢来回春璧,若不是你高看了我,就是小瞧了南宫世家的人。”
这些话他说出来时理所当然,但这位年轻人却嗤笑道:“谁告诉你南宫世家中的人n武功时都要回春璧的辅助?这些都是传说罢了,避世南宫家的世传武功虚无缥缈功和天人剑本就是极为高明的武功,南宫家的rn多武功n,就是因为他们从小就开始习练这些武功,必须等到他们的虚无缥缈功练到九重时,方需要借助回春璧来突破,达到第十重的大圆满境界,而练到第九重虚无缥缈功的人,整个南宫世家现存的,也只有他们的家主南宫渊一人罢了,所以回春璧只在南宫渊一人的练功房内,而南宫渊也不是十二时辰一直在练功,所以你只要在他不练功的时候进去偷来便可。”
范萦怀道:“既然你说得这么轻松,你怎么不找别人去偷呢?为何还要我来出手?”
年轻人道:“去南宫世家偷东西,当然也有一定的风险,而且机会只有一次,偿若一次失手,下次他们有了防备,再想偷就真的不可能了,所以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自然会选择伸手最好的,我们原本想找方轻烟的,可是此人一来不知所踪,而来此人孤身一人,我们也没有把握劝说得了他,所以才找上的你,我说得够坦白了吧?”
范萦怀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他口中所谓的劝说,自然是威逼利诱,比如现在对付自己的方法,就是拿伏缨这个好不容易找来的徒弟的性命做要挟。
年轻人不以为意地笑道,或者可说是不以为耻地笑道:“我们暗中窥探,见你对这小子颇有情义,所以我们才找上了你,而还有一点更为重要的事,是有关回春璧的另一个秘密,这也是我们找上你的原因之一。”
尽管范萦怀对此人没有半点好感,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起,问道:“回春璧的另一个秘密?什么秘密?”
年轻人道:“回春璧内的阴寒之气会让拿到他的人体内的内力受到激荡,会让靠近它的人内力施展不出来,眼中的会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导致这次偷盗之举付之东流,所以,就要借助一个孩子去拿。”
范萦怀愕然:“借助一个孩子去拿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道:“确切地说是需要一个童子去拿,因为童子的体质会不受其中阴寒之气的影响,才能将回春璧完整地带回来。”
范萦怀将信将疑,但看他说话的神态,却又不像在信口开河,他问道:“童子之身的孩子还不好找?只不过让一个孩子去南宫世家偷东西,也太过冒险了,孩子偿若毛手毛脚地暴露了,南宫世家的人又岂能饶恕了他?”
年轻人笑道:“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门下无弱徒,再加上这中间的信任关系,所以我觉得你这个宝贝徒弟伏缨当时最合适的人选。”
范萦怀见他兜兜转转,最后竟将两人都拉下河,他问道:“这么危险,动辄丧身的事,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年轻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刚才说的有三个难点,现在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两个难点,还有一个难点是什么?”
范萦怀没有好气地说道:“第三个难点自然是怎么带回来,或者说是活着带出来,南宫世家的人偿若发现了回春璧被盗,定会全力追回,当年风光无限的金刀门都不被南宫世家放在眼内,我一个人又怎是南宫世家的敌手?恐怕没走多远,就会被他们追上宰了,回春璧也会被追回,这一切的冒险的举动便没有了意义。”